“你你醒啦”
那人却是不说话,挣扎着爬下床,却因长久卧床而双腿无力几近摔倒。
“你,你要做什么”
那人推开了想要搀扶他的丫鬟,扑倒了书桌旁,来不及研墨,直接拿笔蘸着茶水写道宛宛发誓终身不嫁
虽下笔极快字迹潦草却仍不失风骨在内,温含静知道字如其人,她救的果然不是个空有皮囊的普通人。
可“宛宛”二字却刺目的很,她不懂,不明白,怎么人人都要和叶清宛扯上关系
“你是谁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那人虽已极为焦急却还是耐着性子写到神医欧阳炜弟子安远兮,亦是宛宛的师父。
温含静纵使不知“安远兮”此人,却还是知道叶清宛曾上君山拜师学医。可她没想到这师父如此年轻,还偏偏生的如此月朗风清。
哪怕心有千千结,百感于心头。温含静却在知道他就是叶清宛师父时收敛了情绪,摆出了名门闺秀该有的姿态和礼节,稍稍退了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才道“是,我亲耳听她说的。”
“劳烦姑娘带在下去见她”安远兮于纸上写道。
昏睡已久的身子异常虚弱,安远兮随着小丫鬟的指引跌跌撞撞的走着。
他不知已经与她竟这般近,倘若早点醒来,倘若不让她进宫,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她可知当一辈子姑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怎么能立下终身不嫁的誓言
永宁侯府占地颇广,温含静的院落离叶清宛的院落也不近。
这么一个憔悴的陌生男子衣冠不整的疾行在侯府内,少不得引来各方注意。
更何况他的目的地还是表小姐的院落。
温弘阔从宫内回来后也是心情不佳,随意派人去拦了。
带路的小丫鬟将安远兮的情况如实相告了。
引的温弘阔亲自前来,他堵在叶清宛的院门前,看着眼前摇摇欲坠却仍旧挺直了身躯的人,“阁下就是宛宛的师父”
安远兮强撑着身子给温弘阔一拜。
一旁的小丫鬟替他开口道“老爷,这位公子似嗓子不好,不能说话。”
温弘阔不免惊诧,见他面上并无哀愁之色,似对嗓子毫不在意,不是那般博取同情之人。方点点头道“宛宛受了惊吓,尚在昏睡中,不若阁下稍后再来吧。”
安远兮却是想绕过他执意往院中去。
温弘阔伸手欲拦,“她是女子”
“我是医者”
安远兮咬破了手指,在自己的袖口上写道。
这般决绝的态度和势不可挡的姿态将温弘阔震住,那一瞬间他在安远兮眼中看到了些东西。
故而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