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重重牢门之后,李牧他们终于进入到了应天府大牢里面。
只见那隔成一间间的牢房中,关满了人。当初柴昇摆了一百桌,去赴宴祝他长命百岁的人大多在这里关着了。
李牧在这里左看看右看看,见这传说中的大牢也不过如此。这里的卫生条件还算不错,没有想象中的臭气熏天。
“嘿,这不是那柴大人吗,怎么这般狼狈啊。”徐鹏举见到这个熟人上前就是一番嘲讽。
柴昇转过身去,并没有搭理他。
前面这些间都是关的官员,所以条件最好。像是柴昇那间,里面各种家具齐全,还简单的装修了一下。犯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柴昇这种朝廷大官,就排在了第一等。
越往后面的牢房,条件也就越差,关押的人也多了起来。等到后面,全都是十几人挤在一小间里面。那些一看就是商人的,浑身被打的不像样子。李牧现在没了去敲诈那秦家的想法,人都被打成这熊样了,自己再为了十两银子去敲诈,也太没品味了。
十两银子引发的血案到此为止吧。
李牧在这里转了一圈后,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悻悻地回了国公府,继续去创作。
闲暇之余,李牧找到了魏国公徐俌,对他说道:“国公爷,晚辈想在这南直隶做点生意,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哦,什么生意?”
“家父现如今乃是圣上钦封的西洋宣恩使,准备明年春天就派第一支船队前往西洋。所需茶叶、丝绸、瓷器等货物,不知道国公爷府下的庄子能否提供一二?”
徐俌笑了笑,说道:“我看你是为了别的才来的吧,就这点东西,你李家说搞不到我都不信。”
都是千年的狐狸,李牧也就不跟他唱聊斋,直接坦白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国公爷。其实吧,我是想跟您合伙做点生意,大家有钱一起赚,你好我也好。”
徐俌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李牧在北京已经筹了一千万两银子,准备成立北方商会,根本就不差钱。现在来拉魏国公府入伙,说白了就是看上了他家的势力。
徐俌点了点头,“嗯,合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约法三章,账面什么的都要算清楚了,可不能出现那些不明不白的糊涂账。”
他准备投点银子来试试水,还没人敢诓骗国公府。真要是赚了钱也算是留给后人一条财路。
两人当下就约好了,在南直隶一起经商,账面分红五五开,由李家主导经营业务。
李牧拿着那张签好的合作协议,心想,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李东阳当爷爷,什么事儿都好办。现如今又有了魏国公的投资,以后李家的铺子在整个南直隶都能站得住脚跟。
三天后,梁储那边审问的差不多了,然后将主要案犯关入了囚车,准备启程押往北京。
李牧终于解脱了,他带着赵得助他们,屁颠屁颠的跟在梁储后面。在老国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了南京城。
尽管李牧离开了,但京剧却在南京呈现出了大爆发的趋势。有魏国公徐俌和南京守备太监吕安带头,京剧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一些戏班子纷纷改唱京剧,并将李牧视为开派祖师。更有甚者画了李牧的肖像,每天早晚拜一拜,然后三炷香伺候。
李牧要是知道自己被这样尊敬,不知会什么感受。
他现在很烦,相当烦。
李牧让赵得助买了一辆大马车,在里面铺了厚厚的被褥来减震。正准备一路躺到北京的时候,刚正不阿的耿直老头梁储,就厚颜无耻的蹭了上来,大大咧咧的在李牧的马车里占了一个位子。
这人李牧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真是一尊难以招惹的活神仙。
梁储可不管李牧那耷拉的脸色,他说道:“光烈呀,我跟你爷爷也算是至交好友。这一路就由我来照料你吧。”
李牧撇了撇嘴,心想,谁照料谁呀,您这一把老骨头是来碰瓷的吧。但他随即就换上了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晚辈多谢梁大人厚爱。”
“唉,叫梁大人多见外呀。”
“梁爷爷。”
“嘿,这才对嘛。”
忽然,李牧瞥见了梁储身边的那把尚方宝剑。他拿过来看了看,“咦?怎么是这把剑?”
“你见过?”梁储感到有些意外。
“当然了,以前在京西铁厂里面的仓库中,见过。”这把剑正是当初朱厚照从京西铁厂取走的那把,只不过现在随手赐给了梁储当尚方宝剑。按照规制,梁储回到京城后,是需要把尚方宝剑还回去的。
这一路向北,由于带着囚犯,所以速度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