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段大哥,都是我的错!当初我真没想到那符居然威力那么大,现在我郑重道歉,你看可好?为表歉意,我送你三道灵符?”
“哼,你这家伙想的到挺美,哪能这么便宜你。”段云忽地嘴角一咧,一掌将手中的符篆贴在秦烈身上,这一下突如其来,秦烈根本就没想过防备,连躲避的念头都没有,就被那张符箓,贴在了自己额上。
四周立时一阵寂静,一旁的凉冰错愕的看着段云的手,一脸不敢置信。至于秦烈本人,则是浑身无力。待得记起可能还有机会,在灵法发动之前,把额前的这鬼东西撕下来时。眼前这张运字仙符,就开始燃烧。
段云也是愣了一下,心知不妙,一脸急道:“秦兄弟,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
秦烈无奈的轻哼了一声,板起了脸,没好气道:“这下你出气了?扯平了?以为打你一顿出气就可以了事。”忽然话音嘎然而止,秦烈眼神,是一阵变幻不定。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马车里,不做任何事情,哪里也不去。自然可以安全无比的,等到那张符箓,彻底失效的时间。只是如今看情形,要规避厄运,只怕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此刻只觉是体内,就如翻江倒海一般。全身骨骼,也不断发出咔嚓嚓的声响。秦烈面色,也是渐渐铁青。已全然换了一副摸样。雪白的狐耳,身后还有四只毛绒绒的狐尾,一头长发,也变成了雪白色。把那青白不定,却又俊美无比的脸,衬得无比可爱。
好不容易,才将体内浮动的气血,重新平定了下来。正准备把这天狐妖身,也同样收起。就又心生警兆,头下意识的往旁一闪。
瞬间之后,便望见一道锐利刃芒,忽然从闯外穿空而至。凌厉凶横,竟是差之毫厘的,从他的喉颈之前三寸处,擦身而过,重重钉在另一侧的车厢壁上。
定眼细望,竟赫然便是虎瑞的那口虎霸刀。
若非是知晓,这多半是那张运字符的效果。而且这一刀,即便被砍中,也最多只是重创。
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逃脱一劫,又忽觉自己的脚下一滑。竟是一脚踩在一团血红色的灵墨上,然而整个身子,惯性的往前一栽。
秦烈心念电转,只须臾功夫,就已猜到这灵墨,必定是被方才那口虎霸刀带起的罡风打翻。而自己不久前练习的,正是水属灵法。所用的灵墨,是以八爪云兽血为主材,最是油滑不过,他的反应,同样也是快极。体内的螺旋劲气,忽然透出,浑身肌肉,也在有条不紊的不断调整,冷静至极。
不过堪堪就在他身体重心,快要稳定之时,体内的螺旋劲气,却忽然一爆,全数乱成一团,在身体里面,四下乱撞。
秦烈这才感觉慌张,眼见那绘符用的案几就在眼前,越来越近,顿时手忙脚乱的把双手一阵乱舞。
不过却终于没能够挽救,他那注定悲惨的命运。额头篷的一声,重重的在那桌角上一撞。
而此时在车窗之外,虎瑞正是脸色愁苦,望着旁边的这辆重兵护卫的踏云车。心中既是懊恼,又是担忧。
方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拿着虎霸刀挥舞,在马上练习一番秦烈教授那套刀法。却不知怎么回事,手中的刀忽然就控制不住,猛地脱手飞出。然后好巧不巧,方向居然正好是十丈之外,秦烈的那辆踏云车。
更见鬼的是,此处数百玄狐铁骑,好几位涅槃强者,居然无一人能够拦住。甚至就连秦岚,也没反应。正有些愣神地,骑着一头银鳞踏风兽,立在不远处发呆。神情恍惚,似乎自今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失职的事实。
难不成自己,除了刀术之外,在暗器方面,其实也颇有天赋,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之流?
看来这次回去,是需花些功夫,好好练一练了。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虎瑞正欲开口请罪。就忽然听见车厢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连续不绝,似乎是什么重物撞击。
秦烈先是阴沉着脸,似乎很是恼火,接着竟是咧开了唇,轻声笑了起来。
反倒是令段云一阵愕然,忖道秦烈兄弟,难道是受刺激疯了?倒霉成这样,居然也能笑得出来。
秦烈却全不在意,摇着头:“这命运啊,就是如此。”
自己也觉莫名其妙的胡乱感叹了一句,秦烈又看向眼前,车厢之内这一片狼藉。忖道反正也是倒霉过了,厄运已现,何不再试试自己的吉运?
他对钱财反正是没什么兴趣,唯独雄魁这几曰中的两次顿悟,令他很是在意。
盘膝坐下之后,秦烈也不再去管自己妖身。重新把那被他放弃了的燃灵决拾起,开始潜心专研。
无数的念头,在脑内不停纷闪。一段段的口诀,一个个图形,不断的浮上心头。
忽的是灵光一闪,目中现出一道璀璨无比的光泽。
接着是瞳孔渐渐失去的焦距,目光也是明灭不定。脑海里面,在疯狂的推演计算。太古龙象决中所有与水火电金四系相关功法,都纷纷被抽取出来。填补着那撼世灵决与燃灵决中的空缺。身周上下,也是灵能涌动。特别是水火之灵,最是活跃。周围更隐隐可见,不断有紫色的电光闪动,不过须臾时光,秦烈面上,就现出了欣容。居然还真的是突破了,这一霎那的顿悟,足可节省他数月时光的参悟。
那撼世灵决中地轮部分的第二层,第三层,都在飞速完善着。不但精神旺盛,思绪也是清晰的可怕。
正堪堪进行到第四层时,秦烈却忽的又再次右眼皮一跳,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然后下一瞬,就觉脚下整辆踏云车,忽然轰隆一声顿住。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车身整个抛飞了起来。
这一刻,秦烈简直是欲哭无泪。一次不够,怎么又来?难道真是报应不成?
体内果然是再一次真气暴乱,无法动弹。而就在下一瞬,凉冰便已及时出手。一口细长的软剑,瞬间就在他面前,编织出重重剑幕。把眼前所有一切,都全数斩碎割裂。
只是此刻秦烈,却非但无法安心下来,那不祥的感觉,反而是愈发的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