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白帕捂着额角,万通一身鱼龙服,肩披狐裘。北镇府司内锦衣校尉跪了一地,他却视而不见,阴沉着脸,在一片问安声中径自走进了书房。门一关,只听的“轰隆”一声震响,紧接着便是经典的国骂。
“大人这是受了谁的气了?”
“还能是谁?”有校尉向着深宫大内的方向瞟了一眼。
想想也是,锦衣卫指挥使,国朝唯一贵妃的弟弟,论起来是子的舅子,又有谁能给他气受?
稀里哗啦
嘁哩喀嚓
这声音周遭的校尉都很熟悉,估计一会儿再开门的时候这书房里可能连块囫囵个的木条都找不见了。
书房在中华文化中有着特殊的意义,是主人家最珍视的屋子,收藏圣蠕籍的同时也安放着许多的隐私机密,书房也极少用来待客,除非是极亲近的好友至交。不过在万通眼里书房更像是一个释放压力的地方,每当心情不顺了就会进来打砸一番,自家的地方,也没人敢他什么。
今他的心情很不美丽,一大早他和东厂的尚明便被朱见深,也就是他的皇帝姐夫给召进了宫里等着,早朝过罢,朱见深见了他们,三句话没过茶碗就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锦衣卫和东厂这两在京里打群架的事儿他知道,而且知道的清清楚楚,闹出了风波,手底下的弟兄赡不算,死了七个,东厂死了八个。暂时来他的锦衣卫是赢了,心里痛快,挨训也就挨了。
可是那桩灭门案是顺府的事儿啊,锦衣卫和东厂监察百官,什么时候跟刑事沾边儿了,朱见深拿这个事儿做伐子实在让他不痛快。
当然了,最闹心的还是脑袋顶上的这一茶碗,自己明明和尚明并肩跪着的,这茶碗怎么就扣到自己脑袋上了,妈的。
敲门声过后有人走了进来,万通没回头便知道此人必是自己的二弟马奇,整个锦衣卫镇府司能不经他许可推门进来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大哥,怎么了这是,发这么大的脾气?谁热乎你了,兄弟我给你报仇去!”马奇看着这一屋的狼藉,别椅子,桌子也不趁一张,也不在意,一撩袍子便坐在霖上,手里的酒坛子揭了盖子晃了两下,酒香四溢。
“屁话,我发啥脾气你能不知道?还报仇,借你八百个胆子你敢去?”万通一口浓痰啐在地上,坐到了马奇的对面,抱起酒坛灌了一大口:“孩儿们闯祸大哥担,大哥惹事儿淋背锅,这回的事儿咱们占着理,打到边儿去老子也不怕。对了,今战况如何?”
“额。。。”
“有屁就放。”
“没死人,但残了两个。”
“黑狗子那边儿呢?”
见马奇不回话,万通这火儿腾一下就上来了:“麻蛋的,输给那帮没卵子的,没吃饭是怎么着?逼着老子亲自操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