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这边,除了老太太与老爷子,其他人,都拖家带口地来了。一来想见一见曾文芳一家,二来,他们大多没有在酒店参加过婚礼,也想来见识一番。
叶元轲来了,他自然不是因为没上过酒店,他是想来应印一下,梦里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陈文干。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再做那个可怕的梦,可是,每每想起,还是会心有余悸。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红绸衣、胸前挂着新郎花、恍若天神的俊美男人,一脸温柔地看着身旁那个娇美的新娘子。
这个新娘子,穿着一条绣着金凤凰的红色旗袍,穿着一双绣着金边红色绣花鞋子。合身的旗袍,显出其妖娆多姿而性感的身材。只是,她的脸上没有化上浓艳的新娘妆容,而是一脸洁净,只是嘴唇略显红润,整个人反而显得端庄而秀雅。
这个新娘子与他很早之前梦里的那个新娘不一样,他记得梦里的新娘子身材还有些干瘪,脸上红艳艳的,虽然好看,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容。只有那双眼睛,盈盈地忽闪着,显得活泼而有灵气,与这个新娘子有几份相似。
不过,这段时间,他静下心来,把这些年所有能让他记忆犹新的梦整理了一番。再把现实生活中所有的发生过的事情串在一起,似乎找到了一条线。
而这些线索,似乎都与曾文芳有关。那年,家里人让他娶一位曾家孙女,爷爷选中的曾文兰,而他,因为知道了曾文芳的许多事情,却想娶曾文芳。
后来,曾文芳参加中招考试考了全县第一,他有心想要娶曾文芳,设计想让曾文芳上不成学。也就是那段时间,他经常做一个梦,就是那个新娘子骂他是渣男,然后气愤地踹他一脚,扬长而去的梦。
后来,曾文芳上了高中,他也没有折腾了,如爷爷之愿,娶了曾文兰,还生下了两个孩子。而那时候,曾文芳已经考上了南方大学,按理来说,两人除了有一层亲戚关系,也没有什么纠缠了。
可是,曾文芳却找上门来了,到他县城的家大闹一场,弄得他妈妈气愤交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逼着叶家,把曾文兰接到县城生活,并要求给曾文兰安排工作。
那一次,他又做了那个新娘子骂他“渣男”的梦。梦里的情形,即使过了很多年,他还记忆犹新。
然后,就是前段时间做的梦了。梦里多了很多人物,有叶家人、有曾文芳,还有那个如神砥般的、把叶家踩到了地底下的俊美男人陈文干。
这会儿,他看着主席台上那对闪着金光的俊男靓女,心里有些恍惚,竟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上一世,他才是站在那个新娘子身边的男人。
或者,人真的有上一辈子,而他上辈子娶了曾文芳,然后真的发生了梦里那一系列的事件呢?可是,这有可能吗?他晃了晃脑袋,想把自己的荒唐念头摇下去。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荒唐念头?他与曾文芳?即使结了婚,凭借曾文芳这么厉害的手腕,曾文芳也不可能落到那样的下场吧?
可是,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那个梦境却又如此清晰?梦里的每个人物都那样的鲜明,他仿佛能听到母亲和奶奶骂曾文芳的每一句话,他仿佛能听到女儿小宝声嘶力竭的指控,还有那个俊美男人半靠在青山中学后山墓地的青石板上,低低地、时而温柔时而狠厉地说着叶家的事。
这每一个镜头都历历在目,这一每件事情,都宛若发生在昨天。
桌上的菜很丰盛,可是,叶元轲却几乎没有怎么吃到嘴,目光始终追随着那对宛若璧人一般的新郎新娘,神情恍惚,心思转了又转。
一旁的曾文兰见了,忍不住自豪地道:“元轲,文芳与妹夫很般配吧?以前啊,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样的人才配得上文芳呢?如今见到了妹夫,才知道,原来还有这般高大俊美、优秀的年轻人。
说起来,也是有缘,他们才能成为了同学。听汪爷爷说,当年,桐姑要去省人民医院进修,担心姑父照顾不了孩子,才会把孩子送回青山中学读初中。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与文芳才能成为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