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什么命不久矣,我瞧你这老朽根本不是什么神医,竟是这般胡编乱讲,我们家娘子身子可好着呢!”蕊儿听罢连忙站起来伸出手来指着他的鼻尖。
老朽轻叹了一声,“小娘子可是有什么心事未了?”
白浔琬展颜,“人生在世,哪里会有人没有什么心事的?神医怕是有些耸人听闻了吧。”
老朽继续,“娘子阴时阳日出生,乃是天下难能一见的命格,不如与老朽一同去天山修行,也免了这尘世诸多苦楚?”
白浔琬蹙眉,当日在白庄救她的那位老者也是这般说过,难不成
蕊儿也是震惊,她上前一步,细细瞧了瞧那老者的脸,与当日在白庄的那位老者根本不是同一人!
蕊儿竟是有些迷茫了。
冉夫人随即也皱起双眉,“神医,我寻你来是给七娘子看病的,并非是叫你如此骇人听闻的!”
老朽挑挑眉,随即在廊下跽坐而下,他示意白浔琬坐下,随即给她把起了脉。
脉搏冲劲有力,没有什么毛病。
这回,轮到老者蹙眉沉思了。
难不成,他看错了?
蕊儿见他如此为难,脱口而出,“神医,我们家娘子是什么病?”
半晌,老者才道,“无病。”
蕊儿听到他说此话,竟是有些微怒,方才还说白浔琬命不久矣,如今居然说无病!这不是直接将人拖出来耍了吗?
老者随即又问,“听夫人说,小娘子是被撒了蜃粉?不知这伤口可否给老朽一瞧。”
白浔琬将信将疑地扯了一小片伤口给他瞧了瞧,只见这伤口早就已经愈合,宫中御医也开了些冰肌玉骨的膏药,只是饶是再好的膏药,似乎都没有办法将她的伤口疤痕全都褪去,如今还是有淡淡的痕迹。
老者仔细看了看,先是蹙眉,随即眉眼中竟有些兴奋。
老者又问,“小娘子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白浔琬不知他所言,“神医指的是何物?”
老者伸出手来,拇指和食指捏着比划了一下,“约莫这么大小的一个丸子。”
白浔琬这才反应过来,老者所言的那个丸子,应该就是那日在白庄那位老者给她吃下的药丸。
“几个月前,我在平阳县病重,一位医者给我吃了一个药丸,约莫就这么大。”白浔琬回应他。
老者一听,随即高兴地跳了起来,他边跳边口中言说,“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神医,你这是怎么了?”冉夫人问。
老者忽而笑了起来,“小娘子果真是被撒的蜃粉啊!只不过还中了毒!”
“毒?”蕊儿惊叫,“什么毒?”
老者捋了捋胡子,显得十分自豪的模样,“此毒名曰肚烂肠穿,只要和水一起混合,倒在肌肤之上,肌肤就会开始慢慢腐烂!若是不及时就医,恐怕不到半年,便会浑身腐烂而死!是不是很毒?”
细细瞧白浔琬的愈合的伤疤,边缘处长着一丝丝粉色的条纹,这正是中了肚烂肠穿后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