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城东北三十里便是守军的军营。
无数的军帐驻扎在城墙的内侧,白色的军帐看起来就像一片连绵不绝的蒲公英田般密集。
而此刻,军帐的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只有后勤的伙夫和伤兵营里的医务兵在驻地里面不停的忙碌着,其他可以参与战斗的士兵基本都去了前线的战场上。
宽大的战场上囊括了两个国家的军队和巍峨的城墙,守军三万人的投入,将战场的整个南侧覆盖,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曹军也如同黄色的幕布一般将整个北侧包裹。两军汇集的地方则形成了一个鲜明的沟壑,黑色盔甲与褐色的战袍相互交错汇集,他们路过的地方有鲜红的尸体,也有震耳欲聋的咆哮。
金戈铁马的碰撞带走了无数少年的生命,划过银光的武器终止了无数人的未来。
鲜血喷溅,残肢乱舞,地面的人们被踩成了肉泥。
这就是战场,无数人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梦碎的地方。
两军交汇的中心,一道绯红色的流光不停的交错飞舞,两把长剑挥舞的犹如荆棘林中飞舞的蝴蝶,动作轻巧美丽的同时又充满力量。
花木兰看着褐色的人潮有了一丝颓败的气息,紧蹙的眉头舒缓了一些。
如果不是看到攻城用的高梯,她本不想带着重兵出城迎击。从城墙上看,那些攻城用的高梯,比刺猬的背刺还要密集,一旦被驾到城墙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出其不意,突然领着久守不攻大军出击,打了曹军一个措手不及,不等那些高梯凑近城墙就被守军的利刃划成了木片。
“秦汉,那个混蛋还没出现吗?”花木兰将剑拔出敌人的喉咙,向着一边用长枪收割的秦汉吼道。
秦汉被叫,瞬间明白花木兰所说的是谁,那个一直带着面甲的神秘将军。
“没有看到!”秦汉向前一扫,眼睛扫视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那个戴面甲的男人。
远处,曹军身后的某处高台。
一个穿着一身银白盔甲的男人站在高处俯视战场,那站的笔直的身体远远看去,犹如一把插进地面的长剑,男人的双眼凝望着战场上那绯色的流光,看到那个女孩躲开致命的刀光之后,腰间挎着的长刀被粗大的手掌握紧了几分。他的脸上盖着漆黑的面甲,掩盖着冷冽的面容,仅露出的眼睛透着几分肃杀。
“通知他们后撤!“沙哑的声音从看不清脸的面甲里面传出,身边的传令官躬身称是,便举起了了令旗。
战场上响起了后撤的战鼓声。
褐色的人潮开始了后退,守军则借势收割,尽最大的努力减少对方的军力,撤出的地面多出了更多的尸体。
“将军,他们撤退了!”位于花木兰身旁的女卫兵一脸喜意的道。
“我知道!通知部队,不要追击。”花木兰皱了下眉头,虽然两方的战势有所倾斜,但不至于兵败,对方这时候撤退,显然不太符合那个蒙面混蛋的战法。经过多次的交锋,她深知对方的阵法诡异多变,现在后撤不代表他们认输,不可盲目追击。
况且,这的守军不比曾经带的西北军,这里曾是两国的商贸关口,战事寥寥,所以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并没有磨砺出太强的韧性,忙中出错的事情时有发生,也因为没有太多的战场经验,本有五万的军队现在只剩下了三分之二。
“不追!?可是将军,这个时候追击,咱们可以很大程度的削弱他们!”女卫兵有些焦急。
“恩,不追!”花木兰盯着向后撤退的曹军,笃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