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敛看着四周嘲讽戏谑的笑容,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侮辱,胸中的仇怨之气越来越深,却只能憋着,无法释放。法不责众,况且京城之地,鱼龙混杂,身后师叔的警告,他不能不当回事。
不过,此事如此揭过,皇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灵隐寺想摆脱皇氏的掌捆,也不是易事。
宁阙突兀一寒,好似被窥视的感觉,不动声色的感知着那股仇怨之气,眺目而视,正是夏渊明也,不是冤家不聚头。
宁阙若有其事的看着他的裆部,笑笑不说话,看着他狰狞可怖的铁青颜面,也只是莞尔一笑,背后一阵凉风袭来。
哗的一声,脚下如安装了滑轮,朝前滑了数尺,在红瓦上留下浅浅的白印,回过头一看,正是酒林七子。
为首之人正是李象龙,笑靥如花,身后那六人磨肩擦掌,眼中隐隐有几分火花,不过李象龙双手摊开,如同护栏般将跃跃欲试的六人拦在身后。
魁梧的身子内仿佛养了一腹不服之气,笑道:“绝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等七人煞是想念,近来可好?”
宁阙直起身子,双目微眯,对于这七人,印象还是颇深,不过那好勇斗狠的性子好像愈浓了,呵呵一笑:“七位看起来容光焕发,衣冠楚楚,虎背熊腰、相貌堂堂。”
“得得得,你小子倒是会捧人,又在使小心思,别以为我等好欺凌,上次是喝多了,被你小子钻了空,今天谁来都没用,不好好揉捏揉捏你,心里不痛快。”胖子猥琐的笑着,脸颊上的肉,将本就细小的眼睛挤成一条缝隙。
宁阙:“”。
陡然,天际传来几声长啸,飘至而来的竟然身着蛟龙袍,头戴乌金冠,脸好似刀削斧砍般平整,从天而降,落在场中。
法道面色有些不好看,本想就此揭过,稍稍敷衍应付一下,避免灵隐寺损兵折将。带这么多人来,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说不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两败俱伤,灵隐寺数十年萎靡不振那是必然的。
司徒雷尊怡然不惧,做了做样子,“拜见岳亲王。”
四周百姓一听,齐齐退了半步,跪地拜见。
情形恍惚间有些变化。
岳亲王把玩着右手的玉扳指,缓缓转动着,不急不缓的笑道:“司徒右丞近来可好?”
司徒雷尊脸色有些阴沉,此话如同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自己好不好皇氏不知道,眼前的老五还躺在地上,能好
才怪,不过还是敷衍了半句:“还行。”
宁阙和七子已然站成一排,看着眼前的一切,看来皇氏可不会轻易放过灵隐寺这个打手,强行将其拉扯进来,未免有些霸道了吧?
岳亲王左手一顿,玉扳指终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笑道:“还行?司徒家主莫不是冷面修罗?自家长老横尸街头,龙家嫡系长子死于司徒莫雷的刺杀,利用飞羽军右军的职权在民间大肆收拢无恶不作之人,将牢狱之中的死囚征入行伍,私扣钱粮。”
岳亲王好似如数家珍般,将司徒家的种种罪恶罗列而出,让周围百姓无一不痛心疾首,怒目而视,好似司徒家就是那十恶不赦之徒。
司徒雷尊讪讪一笑,该来的始终会来,却想不到对方当面撒泼,撕破脸皮,真是有些可耻,司徒家屁股不干净,难道皇氏屁股就干净?像这样你揭我短,我揭你短的糊弄百姓之词,简直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