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要不…咱也下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每天都能从这里面带出个人来?这下面是有什么奇怪的制造工厂吗?”
漆黑小巷里,一口没盖盖子的下水井旁,两个一脸懵圈的中年人正盯着井口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与此同时,卜一已经把那个少年带回了家,和对待亚当一样,放在了地板上。
四大一小五个人再次把这人围在中间,各自表情复杂的盯着他看。
“呀…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还会带个人回来,我就是为了等你们才没睡觉的哦,这次怎么带回来的是个小孩儿呀?等他长大就会变成亚当了吗?”
精卫依旧问的很认真,徐一千同样认真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咦…鬼才信你呢,一千哥哥骗人,呼…我要睡了,这个人好臭呀,你们给他洗洗澡吧。”
精卫说完,打着哈欠回了卧室。
精卫说的没错,刚才一行人开车回来时车窗全程都是开着的,因为这少年身上的气味确实有些刺鼻,已经和下水道的气味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眼看这少年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燧鸟主动上前拎起他,拖到了卫生间浴缸里。
“卜一,抽空再买套房子吧,你家这浴缸‘缸生’经历太过坎坷,我是不敢用了,回头咱上哪儿洗澡是个问题啊。”徐一千不无遗憾的说。
卜一道:“好,最近抽空去取点钱就买。”语气随意的就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徐一千凑上去,用手指戳了戳已经挪到少年身前的那个蛇皮袋子,软软的,有点潮湿,试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咱们擅自打开别人的私人物品,是不是不太礼貌?”
徐一千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却没人能回答他。想了想,他接着问道:“卜一,确定他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会醒?”
卜一走到浴缸旁边,弯下腰,在少年脖颈处弹了个‘脑瓜崩’,少年身体微微一震,卜一直起身子说:“嗯,确定。”
徐一千“额”了一声说:“都洗洗睡吧。”
转过天一早,燧鸟率先起床来到卫生间,负责给那个少年‘净身’。
之所以由他负责这项特殊使命,是因为一群人里只有他有相关工作经验,毕竟虽然来地球的时间不长,但他可没少给尸体化妆擦身什么的。
不多时,一阵砸碗摔盘撞墙拆家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出来,被吵醒的徐一千走到客厅,打着哈欠冲卫生间方向喊道:“该弄晕就再弄晕,别客气啊燧燧。”说完便进了备用卫生间。
几秒钟后,整个世界再次归于平静。
半小时后,燧鸟敲响卜一房门,正睡回笼觉的徐一千用被子一蒙头继续睡,卜一起床走到客厅,和燧鸟简单商量几句便一起离开了家。
片刻,二人带着几套全新换洗衣服回来,燧鸟帮少年穿好衣服,把他抱到了客厅沙发上。
卜一掂了掂那个软绵绵的蛇皮袋子,丢到了地上。
“哇,这是昨晚那个小哥哥吗?原来长得这么好看啊。”精卫揉着眼走出卧室,刚到客厅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少年。
正巧也睡醒起床的徐一千看到这一幕,不禁笑道:“嘿嘿,要是亚当看到咱把这人放沙发上了,估计他得气疯。”
说完他便进了洗手间,看着洗手间里的一片狼藉,徐一千叹息道:“唉,整个儿都不能用了,这孩子脾气真大。”
客厅里,燧鸟轻声道:“我知道这人类孩子为什么会不受地铁噪音影响了。”卜一问道:“为什么?”燧鸟答道:“我给他洗澡时检查过,他的耳朵…是坏的,他听不到声音,估计那两个孩子和他的情况一样。”
卜一有些恍然的“哦”了一声,难怪昨晚徐一千在井上喊那么大声都没惊走这三个孩子,而且自己和他们交手时老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现在想明白了,他们都是聋子。
而民间又有‘十聋九哑’的说法,现在看来,想必这三个孩子也都不会说话。
“聋哑人…那这可怎么交流啊?有正经事儿想问他呢。”卜一有点犯难,燧鸟却似乎早已计划好,他直接淡淡的说:“可以带他去殡仪馆,张伯也是聋哑人。”
卜一眼前一亮,冲燧鸟竖起大拇指说:“那咱赶紧吃饭吧!”
吃过早饭,留下精卫和夸父看家,其他人带着那少年开车直奔殡仪馆。
路上那个少年醒过两次,燧鸟打晕过他两次。
今天的燧鸟好像比往日要开朗一些,中途甚至主动提出,想买点礼物给张伯带过去,毕竟这次是要麻烦人家帮忙,空着手不太好看。
对此大家当然是不会反对的,只是买东西时徐一千却发现,这燧鸟好像还给马锴华也准备了一些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跟最近优质的天气状况有关,今天的殡仪馆依旧很清闲,没有‘业务’。
马锴华正在院子里脸色焦躁的打着电话,卜一老远就听见了他说的内容,不由得摇头苦笑。
这哥们是在到处拉关系,他想认识一些身份更高的人。
张伯也在院子里,他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虽然本身是聋哑人,但他却比专心打电话的马锴华更先发现卜一的汽车。
已经认识这辆车的张伯站起身,冲着车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之后便戳戳马锴华,给他指了指汽车。
卜一降下车窗,冲马锴华那边挥挥手,马锴华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丰富多彩,直到燧鸟下车,他才稍微恢复了一些。
不出徐一千所料,燧鸟选的礼物里,有相当一部分都是给马锴华准备的,这虽然让对马锴华有偏见的徐一千觉得不太舒服,但负责花钱的卜一都没在意,徐一千也就没多说什么。
收到礼物,马锴华的情绪确实康复了不少,所以当燧鸟提出要带张伯去车里坐坐时,他也没反对。
反正张伯是聋哑人,也不可能把自己平时偷窥客户女家属的事说出去。
一头雾水的张伯刚一上车,就发现了后座上还在昏迷的少年。
燧鸟难得摘下口罩,直接解释道:“张伯看我们说话时的嘴形就能知道我们说的内容,所以大家和张伯交流时,大可不必把他当聋哑人。”
接着燧鸟拿出路上买的纸和笔,递到张伯面前说:“张伯,这是我们‘捡’来的一个聋哑孩子,有些事想问他,麻烦您帮我们翻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