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上笔筒,只见笔身上经常握笔的地方颜色已经有些淡去了,看来这只笔并不是一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笔,而且看样子它应该被用过有些时日了。
看耿桢经常把它拿在手上,也许这支笔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这样想着潮希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她想明天就把它还回去得了,在谁都还没有发觉的情况下。
但第二天,学校直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才临时紧急通知,要求当天在校的全体师生留在学校,于当天晚上八点整参加一个全校性的预防地震灾害的演练,而且不允许请假。
整个演练过程中,潮希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心巴望着演练尽早结束,可不管她心中怎样期盼,演练结束时,还是过了医院的探视时间。
潮希心中更不自在了,想着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笔还回去。
回到家,她装作不在意的询问母亲耿桢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母亲说:“没什么特别的。你知道的,他从不和我说话。他要是哪天肯和我说话了,那我真就快活了。”
听母亲这样说,潮希心中又不免替母亲愤愤不平起来。
她想:再拖上个一两天,他如果不在乎这支笔呢,那就算了,他要是真在乎这支笔,那就让他好好地急上一急。
可当天晚上她竟然做了一个有关于耿桢的梦,在梦里他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梦醒了,潮希仿佛还看得到他那双焦虑的眼睛在她眼前晃动。
她不敢再等,今天刚好是个休息日,她第一次没有等母亲催促就坐进车里等着和母亲一起去医院。
她和母亲到达病房的时候,家庭教师已经在给耿桢上课了,母亲照例去向医生询问耿桢昨天晚上的情况。
潮希心中有事,坐立不安,可总也找不到把笔放到确保他能看到,但又不被他发现是她放的时机。
她只好在耿桢病床对面的软椅里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一册课本和一支笔来,装作学习的样子。
她时不时的向耿桢那边瞟上一眼,初夏的阳光从玻璃窗射进来,打在耿桢的侧脸上,给他脸部的轮廓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
她从不否认他是一个帅气逼人的少年,他的五官那样的夺人眼球。
她有一次误将母亲让她带到学校交给教务处的耿桢的照片夹在课本里,被邻桌的女同学无意中看到了,竟追问她这是又迷上了哪部电影里的男主角,让她把那部电影也介绍给她看看。
家庭教师正在给他上英语课,他那一口纯正的英式发音如同电视里新闻播音员般清晰标准。
他身体的其它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右手手腕还裹着层层刺目的白色纱布外,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他已经与常人无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