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也不跟他争辩,以眼神示意玄青也出去。
玄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宋诚信被拴的像一条死狗的样子,觉得以他此时的境况应该对江离造成不了伤害,这才转身走了进去,远远的守在外面。
江离目光在眼前的牢房里扫了一圈,这才语气低沉地道:“还记得朕七岁那年,有一夜被噩梦惊醒,便跑到母后宫里,谁知就在那时,有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江离从来不愿去想起,但是越想逃避,那一日的事情却越像幽灵一样缠在她的脑海里,那每一幕每一句话,都曾在她的脑海里盘桓过数千遍,数万遍。
那个男人就这么闯了进来,而且显然不是第一次,所以连宫里的下人都不敢拦。
她的母后情急之下,只好将怀里那幼小的她塞进床底,并且再三叮嘱:“不管听到任何事情,你都不准出来,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当时的江离吓坏了,她从来没有在母后的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隐忍,愤怒,羞愧,绝望,所有的情绪最终却都被她那淡淡一笑给遮掩了过去。
在江离心中,母后总是温柔的,不管什么时侯,对她都是轻声细语,耐心十足,她将她抱在膝上,讲她当时并不怎么听得懂的话。她将她揽在怀里,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她快快长大,再也不要经受苦难。
然面直到那一刻,江离才知道,原来她的母后也有惧怕与绝望的时侯。
她被塞在床下时,那个男人进来了,他喝了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酒味,那张脸江离永远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