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叶烬欢早早就醒来,在慕容安意的院子里跑步了,别问她为什么那么勤奋锻炼,要怪就怪她那爹,以前出征不在府上时就让人盯着她,让她每日跑步锻炼,然后练武,偷个懒被打了小报告,等叶居荣回来时她就完了。本人在的时候就更过分了,还让她背上扛着石头跑,这哪是让她强身健体,分明就是要整死她啊。
她还不止一次跟她的老父亲抱怨,别人家的小姐都是养在深闺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凭啥她就要负重跑步还要习武。
记得叶居荣当时难得的没有罚她,而是跟她说,“不是爹残忍,你也知道,叶家几代了才有你一个女孩,能不宝贝着吗?可是再怎么小心保护,那也没有你自己把武功学好,把自己保护好来的强啊。”完了还补充了几句,“你想一下,要是你出个什么意外,你那几个叔啊伯的,就拿你哥来说,哪一个不骂死你爹,不仅如此,爹还比他们更难过。”
她最听不得老人家跟她说这些,叶烬欢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特别的对于家人,随便几句煽情的话都能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于是也就应下了,这么多年就一直坚持着,她亲爱的母亲万氏还趁着她习武,请了师傅来教她舞蹈,理由更是奇葩。
“哪有姑娘家只会打打杀杀的,跳舞好啊,好看又能塑身。”
行,她跳舞可以了吧。
谁想这一练一跳,这么多年过去了,先前是被丫鬟和小厮监督着,现在她自己也习惯了,且这个习惯就一直保持到了现在,也许以后入了宫她也会这样,毕竟这是她亲爱的老父亲给她培养出的习惯。
慕容安意一起床便看见一副诡异的景象,叶烬欢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倒立,脚还时不时的勾在树枝上,好不老实。她看了眼叶烬欢缺氧涨红的脸,嘴角抽了抽。
叶烬欢看见慕容安意向自己走来,咧嘴笑了笑,“安意姐姐早呀,你也起那么早啊?”
她很天真的以为,所有大家闺秀都像她那几个狐朋狗友一样,没事就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那种,所以下意识就说出了那句话。
果不其然,慕容安意听完后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看着叶烬欢那倒着的脸,她蹲下来看着她道,“哦哟我的姑奶奶,你管这叫早?你知道你以后要几时起床不?”
望着那张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叶烬欢愣了愣,“几时起床?”
“天不亮就要起床给你家皇上更衣,准备早膳,然后皇上去早朝时呢,你要去给皇上的养母文舒太妃请安,完了把你还要回到自己的寝宫,面对嫔妃们给你请安,这一套下来也就差不多这个时间吧。”
这一套下来,叶烬欢已经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了,差点连手都软了。她翻了个身站好,胡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蹲下来看着慕容安意,一脸的不相信,“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当过皇后。”
慕容安意被她气得用指腹戳了戳她的头,“你呀你,也就你要当皇后了还这么心大,这些都是基本的,到时候那些事情大到宫中朝中宴会,小到妃嫔用的锅碗瓢盆都要你一一管好,有你烦的呢!”说完便站起了身,转身走向院外,也没管身后被吓得站不起来的叶烬欢,一个人跑去用早膳了。
叶烬欢从小什么都没怕过,唯一怕的就是麻烦,想到刚刚慕容安意说的话,她连用早膳的胃口都没了,就连回府路上都是一脸的闷闷不乐。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处理那些事时手忙脚乱的样子,她的父亲母亲从小就让她习武学舞,可没教过她怎么管家,而且一管就管个这么大的皇宫,这不是存心的给她找事吗。
又要管账还要伺候太妃和皇上,还要处理那些嫔妃之间的争风吃醋,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皇后当的亏,这哪是娶老婆,这简直是娶了个管家!
等等,伺候皇上?哪种伺候?
叶烬欢想到慕容君泽那张冷峻好看的脸,眉头一蹙。按说夫君长得好看又有钱有权,她应该欣慰的,可是慕容君泽的所作所为压根就没把她当自己媳妇,而是一个棋子,她一棋子被他利用了还要替他管家,还要服侍他,给他解决生理需求,这就让叶烬欢很气了。
“混蛋!被卖了还要替他数钱!”叶烬欢咒骂出声,听得车夫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