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没想到林珍会这么痛快,省了他不少唇舌,第二天就赶去沈母那汇报。
刘清是沈家常客,沈母允许他可以自由出入沈宅,下了车,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客厅找沈母,他知道早晨这个时候沈母都会在客厅同沈鹤翔一起读报纸,沈鹤翔最近在公司,客厅应该只有沈母一个人在,这时候找她说是最方便。
可到了敞开的客厅门口,没有如他料想的那般只有沈母一个人,沈佳媛也在,正哭哭啼啼地拉着沈母的手跟她抱怨着什么。
母女俩在聊知心话,这个时候进去有些不太合适,刘清已经迈进的半只脚又撤了出来。
犹豫的间隙,只听里面沈佳媛带着哭腔说:“我不就是赌气撕了他跟林珍的相片嘛,他居然对我下手那么重。我才是他未来的妻子,他凭什么在钱包里插另一个女人的照片,换成那个女人能受得了啊!”
“不哭了啊,这小子简直胆大包天,敢打我的女儿,等下你爸回来让他来这好好教训教训他!可惜你哥在住院,他要是知道非得狠揍他一顿。”沈母心疼地摸着女儿被打得红肿的脸安抚她的情绪,心里纳闷,一向温和有礼的李俊哲怎么会因这么小的一件事突然对女儿动粗,指定是那狐狸精在里面搅和的,上了厚厚粉底的白脸上写满了厌恶,“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必须把那个狐狸精赶出本市,我算看出来了,有她在一天沈家别想有消停日子。”
刘清在门外搔着下巴眨眨眼,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原来是小两口吵架李俊哲动手打了沈佳媛,不管有多大矛盾打女人终究不对,李俊哲委实有点渣了。
沈母一扭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刘清,嗔怪地大声唤了他一句:“来了怎么不进来,在外面傻愣着干嘛?”
刘清听到沈母叫自己紧忙进屋,来到沙发那照量了几下,最后坐在了沈母的右侧,同沈佳媛一左一右把沈母夹在了中间。
沈母仿佛被人服侍的太后一般,刘清一来立马摆起了架子,高扬着头:“刘清啊,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刘清本想说林珍已经答应了离开沈鹏,眨了眨小眼睛,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一个圆圈变了说法:“大姨啊,我见到林珍了,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这回让我可长见识了。”
刘清诶呀诶呀着就是不肯痛快说,沈母隐隐感到事情不妙,看他磨磨唧唧的不禁恼火地催促起来:“有话快说,别给我卖关子,你看看你表妹都什么样了,赶紧说出来咱们好想好对策对付那个狐狸精。”
刘清吸了吸鼻子,一脸为难:“那我就说了啊,林珍她她要这个数。”说着向沈母伸出一根粗胖的手指。
“一百万,可以,马上汇她账上。”沈母轻蔑地冷哼,心想林珍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开始要钱了。
刘清摇头,随后朝沈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一千万?”沈母微微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环起膀子,这狐狸精胃口还真不她是真敢要啊,“行,只要她马上离开本市,钱我可以给她。”
刘清嘴咧得老大:“不是啊,大姨”
沈母眼睛瞬间睁大:“难不成她要一个亿啊?”
刘清咧着嘴终于点了头。
“什么?她太过分了!”沈佳媛停止了哭泣,惊愕得脸上的泪痕也忘记擦。
“她以为自己是谁呀,一个乡下来的土不啦叽的野丫头,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啊?还想要一个亿,她值这个数么,简直是异想天开!”沈母气的连连拍桌大声吼着,顿了顿,又埋怨起刘清,“你怎么不把那个狐狸精的声音给录下来,回来让你表哥听听,让他看看自己看上的是个什么破烂货!”
“大姨,气大伤身,您消消气。”刘清给她搓了搓后背,小眼珠一个劲儿滴溜乱转,“我看呐,这钱拿的值,那个林珍鬼得很呢,大姨您都没看见,您外甥我这张嘴在外面算是可以了吧,她把我都噎得说不出话来了,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这要是以后进了沈家可有您受得喽。我看当下之计,破灾免灾是上策。”
沈母在公司曾被林珍呛过,她对刘清说得深信不疑,沈佳媛觉得刘清的话听有道理,也扯起沈母胳膊央求起来:“妈,您就听表哥的吧,只有她走了阿哲才能对她死心,还有我哥,不止是我,您也不希望有个心眼不好的嫂子在他身边整天算计他呀。”
要说让沈家拿出一个亿不是什么难事,沈母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以往强势惯了,只有她要求别人的份儿,不甘心就这样被个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
但是眼下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儿子躺在医院里,现在女儿又遭到了家暴,让她这个做娘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了一双儿女的幸福,受这点气算得了什么,憋了半天,牙缝里强挤出两个字:“我给”
沈鹏身后倚着一个蓬松柔软的靠背,一只胳膊仍旧吊在胸前,半坐在医院里豪华舒适的大床上正在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