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你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了。你知道我大哥那人的性格,每次去东昌侯府拜访的时候,他都闭门不见。我那大嫂更别提了,林三姑娘虽不是她嫡亲的孙女,却是她从小带大的,比嫡亲的林二姑娘和林大姑娘还要宝贝,你说她怎么肯让林三姑娘嫁过来?”
林氏说着,在心中暗道:这冯氏的三侄儿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冯家一个败落的云南老牌世家,虽然有着祖上的荫封,可近些年出来的读书人是越发地少了,再加上京城里的冯氏旁支都另立门户,不大认他们这支云南所谓的冯氏嫡系。
西安的东昌侯倒是几百年的清贵世家了,且代代都出读书人,祖上更是一门七进士,翰林院十个翰林,差不多有八个翰林是出自西安的东昌林家。且西安林家族学更是办的有模有样,可以和外面正经的白鹿洞书院,三鸣书院,百草书院一较高下了。
一年不知有多少云南的达官贵人写信来给林氏,让林氏想想办法把自己的亲戚儿子塞进西安林家的族学里面念书,可林氏没一个是答应下来的。东昌侯和她不睦已久,又不肯认她这个姐姐,哪里还会答应帮她这个忙呢?
“这可怎么办呀?他舅舅已经塞了一千两银子给我了,说让我办成这件事。若事情没有办成,只怕这一千两我得不了还要受到他舅舅的责问。老姐姐,你可得帮帮我呀!”冯老安人话音刚落,若不是林氏急忙扶住,只怕冯老安人已经给林氏跪下了。
“二弟妹,你这是做什么呀?难不成你办不了这件事,他舅舅还要打你,骂你不成?”林氏将冯老安人重新扶到炕上,问道。
“老姐姐,你也知道。这几年华儿迷上了赌石,三天两头拿着家里的银子去外头和别人赌石,可是华儿哪里是个懂行的。一开始便被别人哄骗走了一万两银子,我那大儿媳妇又是个没主见的,事事都依着华儿,若不是我把老爷留下来的那些房契地契给藏起来了,只怕华儿已经拿去同别人赌了。”
说着说着,冯老安人的眼眶就湿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我同他舅舅好说歹说,他舅舅才肯拿出五千两来资助我们,若没有他舅舅这五千两,只怕我们二房早已揭不开锅了。正因如此,我才会答应替他舅舅向你们东昌林家说项,不然我哪里丢的起这张老脸?”冯老安人说着说着,渐渐止住了眼泪。
亏得冯氏出身大户人家,知道礼义廉耻,若换了旁人,林氏不答应去帮他们说项,只怕旁人已经开始大吵大闹起来了,哪里肯这样轻易放过林氏?
“二弟妹,我虽不能帮你去东昌侯府说项,倒是可以帮你去正定林家说项。正定林家和东昌侯府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人家,正定林家虽然比不上东昌侯那样大富大贵,可胜在人口简单,养出来的姑娘,不见得比其他人家养出来的姑娘差!”林氏拿起旁边高几上的一碟花生糖,递到了冯老安人手里。
“这个花生糖我尝过了,你也尝尝。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这样随随便便就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赶紧吃块糖甜甜心。”听林氏说着,冯老安人已经拿了一块花生糖。
还没等花生糖入嘴,冯氏又忍不住道:“老姐姐可是愿意帮我去正定林家说项了?”
“正定林家的大姑娘,我堂兄的亲孙女林如敏年前刚满了二十,只因体弱多病,这么多年都还没嫁出去。你家三侄儿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去正定说下这门亲事,只是有一点要告诉你侄儿,将人家姑娘娶回家后,要好吃好喝地待着,不可有一丝地懈怠。”林氏话音刚落,就把梁嬷嬷叫了进来。
“好,既然老姐姐应下了,那我就写信同他舅舅说,都是姓林的姑娘,正定的和东昌侯府的,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