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部族地宫,开木主廊桥里,有三人站立,姿态各异,其中有两人交谈状,另一人呆呆不动。
他们便是贺洞仙、开木长和开木长的儿子二愣子。
这主廊桥四方闭合如一方形管道,是通往观星殿的路。两端皆落锁,唯一的开锁钥匙在开木部族的历代族长手郑
在这个绝对没有第四者打扰的地方,开木长点了最近的两盏壁灯便忽的与寂静中开口道:
“我们开木部族有一个最大的秘密。”
贺洞仙愣住,眯眼扭头盯着年轻男子的脸部神态,没有丝毫的变化,平静如常,她看着开木长道:“洗耳恭听。”
开木长笑了笑,随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这倒是让贺洞仙有些始料不及,原本一个外表十分慈祥儒雅的老前辈居然能露出这种可怕的神情。
开木长缓缓道:“这最大的秘密,就是你身后这位。”
贺洞仙毛发竖立,刷的往前快走了几步,然后才敢扭头往后看,一个和二愣子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正站在她原先的位置。
此时一动不动如同哑巴的二愣子开口了:“那晚上袭击你们的是他,拥有红眼杀人病的也是他。”
那男人满身泥巴,像是在哪个泥潭里刚刚爬出来,身子被烛光围拢着,铁链叮铃当啷,被限制了行动,蹲在光晕中唯有一双漆黑的狠厉的双眼醒目异常。
看着这恐怖的眼神,贺洞仙打了个哆嗦,这眼神和那晚上她和阿土见到的一模一样。
面对着曾经对她出过重手的狠人,贺洞仙赶紧再退几步,一直到背部撞上石门,她才停下来问道: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您指点。一个人,如何能成为秘密?”
开木长摇头:“大人,您怎么就确定,这位,是人呢?”
壁灯的火忽地蹿高,廊道里明亮起来,就在这时,贺洞仙也自然看到了那野人身上粗重的铁链,每一下都好似磨到骨头,让他在感受疼痛的同时又发出无力的喘息。
突然间,野人哐当哐当把锁链甩到墙壁上,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贺洞仙的脖子,大喊道:“鬼人!鬼人!”
贺洞仙偏头,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人怎么一直喊着鬼人?难不成,他不是人,而是鬼人?这鬼冉底是什么来头?”
开木长道:“这位是凭空出现的,和我儿竟长得一模一样,人家便以为是我儿子疯了。那时恰逢开火长气焰正高,我不去招惹他,便利用了这位客人打了掩护,表示自己已无心争夺权力,开木部族失了少主,不成气候。他每有两个时辰是清醒的,我便时常带着他出去转转。前几您路过簇,我便知机会来了。”
贺洞仙看开木长撇开鬼人避而不谈,皱了皱眉,还是接着追问道:“什么机会?”
开木长沉稳道:“早年我带他去观星殿前台阶祭拜过,用祖传的法子知晓了他是中了排盘者的术法。您的出现便象征着我可以摆脱这种唯唯诺诺的处境了,一来加强我体内的力量,而来只好这位客人,使我摆脱这个累赘,从此翻身,与那开火长算个明白账。”
二愣子在一旁补充道:“您别看在您面前那开火长对各位族长客客气气,私下里可不是这样。十二部族本来就是靠着这股赐的能量维持运转,现下只有他一人力量还尚强盛,大权就叫他一人揽了去,您要是不来,恐怕这数百年的秩序就让这家伙给毁了。”
贺洞仙眼睛转了转,然后假装一脸同情地点零头。
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可不是正是开木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