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董欣妍也打起了呼噜,她睡觉的姿势很没样子,身体居然就开始向岳峰这边偏移。他还不能闪开,那样她容易栽倒在地,最后干脆用身子挡住她的身体,等于是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脸紧贴着他的肩膀。谁让她是他的女友,关键时候还要保护她,要是外人他就移开身体,绝对不会便宜她,谁让她依靠他睡觉。可是这个人是他的小女友,就宁愿牺牲自己。董欣妍本来长得漂亮,原来她睡着了又是一种美,欣赏了半天都欣赏不够,那样态犹如睡美人一样恬静。她睡得真叫死沉,岳峰的眼神稍微向下瞄了一眼,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看了。
终于熬到天亮,即使没有休息好,也不能继续休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到看守所里看望老董,也是女友董欣妍的父亲。当见到了老董时,岳峰和董欣妍都很惊讶,老董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面黄肌瘦,至少瘦了20斤。而且他的表情也显得那样低调,那样呆滞,那样疲惫,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根本不是老董。但确实是他,错不了。董欣妍开口问了一句,“爸,你又犯什么错了?”然后就难过的哭了,岳峰当时被她们刺激的心酸的要死,也情不自禁的哭了,老董却没有哭。“你多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要触犯法律?能省点心吗?你还让我和妈妈安心生活吗?一天就知道钻钱眼儿,少挣点不行吗?难道我和妈妈逼你去挣钱了?干嘛要那么拼命赚钱?不知道犯法是要遭受严惩的吗?”董欣妍对老爸一顿指责,说得老董无地自容。最后老董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哗哗下落,女儿说得没有错,完全是他的错,太贪婪导致这样的下场。岳峰在旁边能感觉到老董心里有多纠结,他掉眼泪也是难过的显露,只是内心的痛不说而已。这样的情形真让人纠结,按说是别人家的事,跟他无关,但这是他女友家的事,他不得不牵挂。其实,岳峰猜想老董最担心的应该是后天的开庭,这个是决定他一生幸福的关键日子,如果被判重了,他估计能痛苦死。从此就意味着他几个春秋要在监狱里渡过了,当然岳峰和董欣妍也担心这个。董欣妍其实最紧张,她在期盼后台开庭,坐卧不安,吃饭都没有食欲,尽管岳峰不停的劝说,她依旧是那样心事重重。他们俩在异地宾馆熬了两天,尤其开庭的前一个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岳峰无聊的在屋子里踱步,发现外面好像起了风,能听到树梢摇摆时发出的沙沙声,感觉屋子里越是孤寂,外面传来的一切声音越是闹心。这时,他干脆打开了电视,让电视里的声音压过外面的风声。平时岳峰是不怎么看电视的,但今天特殊,也没有什么好节目,换了四十多个频道,最后在体育频道看到有拳击比赛,这个还是比较吸引他的眼球。生活中他崇拜力量型的男人,尤其在搏击中男人那种英勇机智更能刺激到他的大脑,心里不断的在喝彩。参赛选手一个是来自美国的黑人,一个是来自泰国的一名选手,两人各有绝技,开始时很难判断哪个会取胜,只能最后看谁的耐力更强大。紧跟着,第一回合结束,教练在给选手鼓劲儿,同时告诉他们要注意什么,从哪方面取胜对方的可能性要大。马上第二个回合又开始了,双方经过心态的调整都变得信心很大。岳峰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认为这个回合一定会有奇迹出现,主要是刚才教练对他们进行了指点,这些很起作用。果然泰国选手在这轮比赛上表现的出色了些,力量发挥的要比头一轮强劲儿,岳峰认为第一轮比赛大家都比较保守,在消耗对方体力的同时,在积攒自己的力量。但这一轮就不同,双方都有意在主攻,想霸占主动,把对方一直压得喘息困难,节节败退。“好样的!”泰国选手一个精彩的动作,用肘击中美国黑人的头部,明显感觉黑人身体在颤抖,脑袋在晕眩。岳峰心里在想,决定胜负也就在这场了,最多再有几分钟就能看到结果,黑人明显表现出被动,体力也渐渐的跟不上。就在这时,泰国选手一个重拳又一次击中对手,黑人没有扛住对方的力量,当场就倒在地上。看完拳击赛,也就快天亮了,这意味着开庭日子盼来了,谁知道等宣告结果一出来。董欣妍哇的一声哭了,老董竟然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当时岳峰没有落泪,而是很庆幸,毕竟判的不重,同时岳峰觉得这个宣判还是比较合理的。“别哭了,事情已经出了,再哭也没有用,把身体搞坏更麻烦。”岳峰劝说董欣妍。谁知董欣妍不服,对他说我想请律师起诉,我爸只是倒卖了些药材,可以罚款,没有必要判刑,这个宣判绝对严重。岳峰劝说道:“快算了,不就一年时间嘛,很快的,况且你折腾半天也不见得成功。这里是河南,不是我们的家乡,你想托关系都成功不了。所以对一个外地人来说,还是规矩点了结这件事得了。”最后他们俩安慰老董,一定要挺住,坚持就是胜利,365天不会很长。老董含着眼泪朝他们俩点头,他作为一个长辈没有给孩子们做出榜样,他心里更难受。然后董欣妍给爸爸留了一些零花钱,对他说:“你一个人在这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心思太重,想得太多,我和妈妈没有问题,不需要你牵挂,主要是你自己,不要太委屈了,监狱里吃得差,就买点好一些的饭菜。”董欣妍的话其实很刺激,尤其老董现在的处境,他听不得这样的话,当时也是感动,泪流满面,恋恋不舍的样子,好像不想让他俩走。他们已经来了四天了,这样远也不容易,但不能在这里呆得太久,毕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然后他们还是离开了,两人一路上郁郁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