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屋里,那娘子仍然半死不活地闭着眼睛,她夫君周执照看了一夜,现下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杜水萦进了屋,周执猛然惊醒,看清来人是她之后才虚弱地笑了笑。
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道:“你去桌边趴着,我倒要看看是哪门子胆大包天的邪祟占了我嫂子的身!”
“邪祟?不是疾病么?”
周执嘟囔了一声,一脸懵懂移步到桌边去了。
杜水萦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召出一张灵符,手指在上面画了画,贴在那娘子的额上。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那道灵符,心中默数。
“一、二、三……十!”
“咦?怎么回事?”
十个数都数完了,那道灵符却依然完好无损贴在那娘子的额上。
杜水萦一脸难以置信,深受打击,软趴趴坐在了床边。
她仍不肯相信这个结果是真的,又召出许多符箓试了许多次,最后终于认输,对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金月言道:“月月,连这破邪符都请不动,嫂子应该不是邪祟附身。”
金月言点头表示认同。
邪祟无影无踪,可是这破邪符灵敏得很,只要有邪祟附体,将这符贴在被附身之人的身上,符箓便会自行消散,留下一道青烟。
杜水萦更加泄气,对金月言说:“月月,你那么厉害,连我师傅的屏蔽都能破。要么你也来试试,看看能否在她身上找到邪祟的痕迹?”
金月言闻言,皱了皱眉。
他上前一步,伸出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点在那女子眉心,闭眼做法。
女子的眉心不多时便被灵光包围。
不久之后,他收了手,道:“没有。”
杜水萦双肩一耷拉,现出烦躁之色。
又是一番无用功!
山中夜色已深,她再次探了探那女子的脉搏,发现暂时无性命之忧,便向周执告了辞,和金月言朝自己的茅草屋走去。
到了门口,金月言却不走了。他昂头挺胸杵在门口,道:“萦儿,你先进去,我替你守夜。”
杜水萦狐疑问道:“守夜做什么?你以前不都是睡在我榻上玩的么?在里边也可以守着我的呀!”
金月言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异的神情,蓦地,那丝惊异神色中立马又带上了一层愠怒。
他岿然不动,立在门口,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快进去歇息,今夜我守夜。”
杜水萦挑了挑眉,眼珠转了转,忽然换上一脸春光。
她轻轻挪到金月言身后,将他抱住,用甜腻的声音道:“月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保守了?良辰美景须臾消逝,为何不与我好好享受呢?”
金月言像是被电到的猫一样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抖将她甩远。
他一脸羞愤朝杜水萦做了个阻拦的姿势,恨恨道:“我去山下走走,你好生歇息!”说完双脚一蹬,消失了。
杜水萦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嘴角轻笑,施施然进了屋。
山中宁静,十分好眠,可她却还是睡不安稳。
夜间她曾醒过来,似乎听得奇怪的窸窸窣窣声,像是风吹叶动的声音,但又好像不太一样。
可她因为刚从山洞中出来,实在太过疲惫,便无心出去打探,仍旧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