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天上山后。
李承恪往后夜里都是等左沁允睡去后才熄灯入睡。
时间晃过。
两人这般在山上不觉过了半个月。
左沁允身上的女子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流露。
李承恪看在眼里,不时的心里轻叹她的美和带着的几分不似假装的男儿气概。
李承恪白天采药,左沁允无事也跟着他,两人走遍了华山后山的角角落落,左沁允偶然帮他把山崖间不易采摘的药草采到。
晚上左沁允总会问他菲菲的事情,李承恪心里也着急,但现下他不能离开华山,这左沁允,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找到,也不能让她离开华山,他每次都是找些借口,现在只能希望菲菲能到华山找他帮忙。
左沁允也不争辩,甚是听他的话。
这日,是李承恪下山行医的日子。
他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一切。
左沁允不解,焦急得看着他,道:“你,要走了吗?”
李承恪摇摇头道:“没有,今日我要下山给人瞧病,你一个人在山上,我两日后回来。”
左沁允起身道:“为什么,我一个人,怎么,怎么···”
李承恪笑笑道:“没事的!我师兄师姐都不会过来,你一个人待两天,这里有吃的,你不会饿着,我很快回来。”
左沁允摇摇头,道:“不,不行我跟你一起下山。”
李承恪也是摇摇头道:“不行,后山可以上来,要下去怕是千难万险,下山要经过我华山派,这太危险了。”
左沁允道:“你担心,担心我被你师傅看到吗?不,我不怕,你也别怕,别人看不到我,你带着我。”
李承恪看着她哀求的眼神心一软,道:“好吧!那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出手伤人,更不许杀人,不得随便走远,跟着我。”
左沁允狠狠的点点头。
两人收拾好,便下山了。
越是靠近华山派门第之前,李承恪心里越是担心。
他让左沁允停下脚步,自己先行过了华山门第前,见大门紧闭,才招手示意。
左沁允见他手势,右手一挥,身子如鬼魅飘过,只这瞬间就站在李承恪身后数米远。
李承恪看到一团白影掠过自己眼前,再看去,左沁允已在身后。
他不禁佩服的厉害,脚步迈开两人下了华山。
一个时辰左右,两人到了一村口。
村子百来户人家,屋舍陈旧,却坐落整齐。
两人一路也没多话,李承恪在这一带熟悉的厉害,也不停步就向村子走去。
左沁允跟在他身后五步。
他停她停。
他走她跟着走。
进村子,李承恪脚步放慢,从每家每户的门口走过。
‘哐当’一声响,李承恪回转身子。
左沁允见他突然转身,愣了瞬间,也转身。
见身后不远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娃六七岁的模样,脚步迈开使着劲的向村口跑去。
李承恪见着,忙张口叫道:“那个·那个·那个你等等···”
一时想不起这娃娃的姓名,叫了三个‘那个’。
这娃娃不知心里惦着何事,却也没听见后面的叫唤,还是一个劲的跑着。
左沁允听着李承恪叫这娃娃,他怎得不采他,便身子一闪,掠到这娃娃面前。
左手手指伸出,中指轻轻的在这娃娃的眉心一碰。
小男娃子身子着劲,见猛地里身前出现个人儿,也来不及收住,大叫一声‘啊’
撞在了左沁允伸出的手指上,身子一顿,向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左沁允见状身子后闪,左脚抬起勾住了小男娃肉嘟嘟的下巴。
李承恪赶紧向这边过来。
急忙道:“别·别伤到这娃娃。”
左沁允一听赶紧撤回左脚。
腾的一声,这娃娃面目着地,嘴唇破裂,鲜血浆着泥土染了满脸。
李承恪忙的扶起,道:“没,没事吧!”
随即不解的看看左沁允,道:“你怎么放开了?”
左沁允皱皱眉道:“你,刚不是说,让我别伤···伤他吗?”
左沁允说话间看了看被李承扶起的这娃娃。
见他一嘴巴的血,也不哭不闹,手背在嘴上一抹啐一口。
抬头看到李承恪,灰突突的脸上竟然有了笑,大喜道:“李郎中,你,你,你咋才来,我都给村口跑了十次了。”
李承恪本得心里有气,正在看着左沁允,见这娃娃看到自己这般高兴,肯定是家里有人需要求医了。
忙回过头道:“咋了?”
小男娃道:“我娘,我娘早上突然就不好,吓死我和爹了,走快到我家去。”
说罢,起身也不顾嘴巴的疼痛拉了李承恪就向自家去。
左沁允跟着进去。
这娃娃刚到门口就大叫道:“爹,李郎中来了,来了···”
屋子里一个中年男子腾腾的跑出来道:“可好了,可好了,李郎中你来了。”
李承恪道:“韩三哥,嫂子怎么样。”
这韩三哥赶紧过来抓住李承恪手不停摇晃,急切道:“唉!我不知道么,早上起来吃个饭就说头晕心里泛恶心。我给放到炕上了,现在还躺着了···唉!墩娃咋得弄这模样。”
小男娃道:“我跑路急给栽跟头了,么事,先给我娘瞧病么。”
韩三哥,道:“是是,李郎中快快进屋,这,这是你华山的师弟么,长的比你俊美多么。”
李承恪尴尬的看了看身后一脸冷板的左沁允,道:“哦,是,是的···”
随即跟着进屋去。
左沁允似没听在心里,不说话跟着进了里屋去。
李承恪进屋见了躺卧在炕上的韩大嫂,过去一番相问。
在给搭脉良久,嘴角一翘。
一旁的韩三哥和儿子都心中急切,见他这般更是着急道:“咋了,咋李郎中还笑了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