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海盗为了搜刮到的半瓶酒打了起来,枪走了火,子弹从那个欧洲的男同学的左眼穿了进去,不锈钢的小酒瓶掉在地上,里面仅剩的一口酒撒了干净。
周峤的目光很沉:“那个不锈钢酒瓶被他们扔进了红海里,后来我跟他们成了朋友,生死之交,一起分享过同样的酒,真让人恶心。”
晏唯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周峤伸手,手指在她眼前比划:“到了,小女孩。”
车灯照过的前方有个小小的集市,统共不过五个摊位,离着最近的是买纱巾的。
女老板把颜色各异的纱巾圈成几十个圈挂下来,每个圈里吊了只小灯泡,远远的看过去像3的彩虹,如果没有那些飞上飞下的虫子折腾的话,算是很美好的一个夜景。
几个外国游客正聚在一起挑选,卖纱巾的女人脾气很好,繁忙的时候还能和善地回答周峤的问路,她往东南指了个方向,那个有明黄色ifi灯牌的小楼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周峤上车的时候,最先发现脚边的啤酒瓶子没有了:“喝了?”
“是啊。”晏唯握着方向盘,不撒手。
“你不怕?”
他问的话,很有歧义。
她没问,却回答:“不怕呀。”
车子往前跑,后视镜能看到挑拣纱巾的游客,其中一个男人正抱着他不翼而飞的酒瓶子撒欢狂饮,晏唯目不斜视,夜色里耳朵有点烧。
反正天黑看不清,就算他问,她就回答昨天的伤还没有好,他又能把她怎么样?
周峤没说话,听她不怎么平稳的呼吸。
她在这个世界里披荆斩棘,不问归期,回首难得沧桑不历,唯剩赤子之心。
问她为什么信任他,说到底是他信她而已。
度假屋是连锁的,往前还有一家,隔着服务台附近的玻璃幕门就能看见,还是硕大一个无线网的灯牌,推开门就像进了另一个空间。
庭院不大,所有的客人几乎都出来了,围着当中的两个表演行为艺术的孩子鼓掌大笑,老板送上一波又一波的啤酒和烤串,还仔细地为客人更换了影碟机。
屏幕里的莫妮卡把篮球扔出百叶窗,晏唯上了楼梯,打开了房间。
房间还算宽敞,有空调,洗浴都是独立的,只没有热水和电视,总体来说在这样的地方,舒适度相当可以了。
她撩开了蓝色的窗帘,还有个两平米的小阳台,正好能看见楼下的表演,男孩子穿着菠萝套装,女孩子穿着香蕉服。
他们赖在地上做出各种滑稽的表情和动作,有个小孩子去揪菠萝叶子,男孩子抱起孩子绕圈跑,家长在后面追,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他放下孩子,抬起头
晏唯瞬间缩回了房间。
周峤拎着她的行李进来:“怎么了?”
“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