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愚蠢的什么尚书倒是也给了君白一个崭新的思路。
对啊,光乞讨多没劲。
于是君白学会了小偷小摸,然后不得不承认,还确实是这样来钱快。
真是人生导师。给她指名了生活的小妙招。
君白啧啧称叹,所以虽然长的丑,但这个人还是成功地被君白记住了。
所以说……为什么范岫这样看样子不染世事的人,能认识这么多达官显贵,而且看起来,并不是来走亲戚,倒是来商量什么事情的呢。
细细想来倒是有趣。
她于是在某一天打扫的时候无意间问起来:“唉我看你这几日中午总是出去,是去见什么人吗?”
范岫停笔,澄澈的眼睛便望了过去:“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你很在意吗?”
“唔,也不是啦……”
“不在意就好。”
他是真的不愿意开口,君白也识趣,便不再开口问了。
过了几日,有一天,范岫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道:“今儿可是我的生辰呢。”
君白一愣。
什么意思,小爷还得给他过生日表示表示?
可是,小爷我没钱啊?
范岫这句话一说出口便自觉失言,他沉默了一会:“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你也不必挂念。”
只是君白莫名其妙就感觉到他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度。
她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当时自己还和那群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特别喜欢过生辰,即使没有吃食,没有温暖的房屋……他们仍然是喜欢过生辰的。
她倒是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见小孩子对自己说:“阿白,今天是我生辰呢。”
她回:“什么玩意生辰,没钱!都是乞讨的,过什么劳什子生日?”
那小丫头跟自己甩了好几天的脸子,直到她求爹爹告奶奶买来一串糖葫芦,给小丫头补过了生日,她才肯理自己。
现在范岫对自己说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就是也想过过生日嘛,拐弯抹角的。
君白干什么都麻利,一锤把这事订了音,就拉着范岫出门溜达。
“你有钱吗。”
“……有。你想干什么去啊?”范岫温声问她。
“嘿嘿。”君白冲他笑,“感动吗,带你过生日!”
范岫没怎么去过市集。他和君白走在街上,繁华热闹的场景让他有些愣神。
君白带着他去看街边杂耍。有唱戏的,有皮影戏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名家,也没什么场地,只是在这里图一乐,展现展现才艺。但是。
范岫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些。
他看着台上吱呀呀叫着的人涂着多彩的脸,不懂这些东西是什么。
“君白,这是什么啊。”
“唱戏的嘛!你整日在家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和个小丫头似的,今天小爷便带你见见世面!”君白莫名其妙膨胀了。
两人逛了好长时间,今日人群熙熙攘攘的,君白害怕两个人走散,就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手。
只不过抓住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烫手。
范岫,虽然终日在家中是个读书人,手上没有一点茧子,可是少年的手到底比君白的手要大一点,莫名其妙让君白有一种安全感。
君白愣了一下,就下意识地想把手抽离,范岫没说什么话,却握紧了那只手。
也就是那瞬间,君白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说起来,真的是莫名其妙啊。
“我很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