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十兰可不能死,她身份不同寻常,若是死了快活林肯定容不下我!
但若是就这样服软,只怕不能解决问题。沈飞思忖一瞬,从容不迫地说道:“那你先杀了她,我再杀了你为她报仇。”
杜休没想到沈飞会这样回答,他掐着酒十兰的脖子,挟持着走到客厅门口,他一双眼睛仔细盯着沈飞,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杜休沉声说道:“你身手敏捷力大无穷,面相却生得佷,快活林有名的门客我都识得,你到底是谁?”
沈飞还没开口,酒十兰便替他说道:“他叫阿飞,是金姐姐的人。”
杜休听罢眼神一惊道:“你是金如意的手下,你,你是快活林的杀手?”
沈飞压制着内心的暴躁,摊着手冷笑道:“怎么,我看起来很像杀手吗?”
杜休神情变得戒备起来,逐字逐句地说道:“传闻快活林专门挑选一些天资独特的孩童,把他们培养成顶尖杀手,你年纪不大,功力也一般般,但偏偏出手力道却如此凶猛,种种奇异表现在你身上,除开快活林的杀手,我想不通你还能来自何地?”
师出有门,可惜沈飞学武功却没有找师傅,这一身本领的来历怎么也说不通的,就算说真话也没人会信。
随着真气在经脉中流动,沈飞内心越发烦躁,怒声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杀不杀她,不杀就还给我!”
“还给你,你当她是物件么?”杜休听得一愣。
酒十兰也呆住,只感觉此时的沈飞状态有些不对,他性格和脾气都在变得暴躁蛮横,那张俊俏的脸充满了不耐。
“你不杀我帮你!”沈飞目光一寒,脚尖勾起地上一把短剑,握住短剑一剑刺出。
杜休没想到沈飞如此大胆,竟敢杀自己的雇主,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掐着酒十兰脖子连连往后退。
酒十兰早已吓得面无血色,那锋利的短剑正不断接近她的心脏,她几乎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沈飞剑下。
“你这个疯子!”杜休眼看剑尖毫不犹豫的接近,这是要连他一起杀死,他哪儿还敢将酒十兰挟持,连忙撒手往后一跳。
这时却见沈飞手腕一抖,那短剑微微一偏,剑刃从酒十兰胸前衣服上划过,割开一条口子。
沈飞一撒手短剑飞出去落在地上,酒十兰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宛若木头,沈飞停在她身前,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来。
酒十兰回过神身子一软靠在沈飞怀里。
沈飞鼻子皱了皱,贴的近了能闻到她身上奇怪的香味,沈飞很不喜欢这种香味,有种打喷嚏的冲动。
这嗅觉怎么回事,沈飞皱眉低头扫了她一眼,疑惑道:“伤到你了?”
酒十兰望着胸前破开的衣服,能看见里面粉色的内衣,她脸一红,摇摇头轻声道:“没有。”
“没有就站好!”沈飞道。
“啊?”酒十兰靠着沈飞胸膛,仰头不解的望着他。
沈飞转过头去打了个喷嚏,连忙伸手把她推开怀抱,离她两步距离。
不理会酒十兰奇怪的目光,沈飞背着手走向门口,扫了眼台阶下杜休等人。
杜休脸一阵青一阵白,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敢诈我!”
沈飞无视他的愤怒,淡淡道:“杜庄主不是我杀的,跟十兰姑娘也没关系,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杀入,刚刚你也看到了,我若真想杀入,你那些手下早就死光了,我有必要这般跟你浪费口舌么?”
杜休回想一遍沈飞的话,显得外强中干地吼道:“那我爹是怎么死的?”
沈飞道:“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了,你们酒庄得罪过什么人,还有,你可查看了你父亲的死因?”
杜休道:“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急……”
话没说完,街上急匆匆地跑来一个武士,大喊道:“不好了二公子,不好了,又有几个酿酒的师傅的病倒了!”
“什么?”杜休脸色大惊。
人群分开一条道,那武士跑到杜休面前,拱手低眉一脸焦急地说道:“二公子,又有五个酿酒的病倒了!”
“怎么会这样?”杜休退后两步,他身边一个武士靠近扶住他。
杜休咬牙挥手狠狠虚捶一拳,扭头看向沈飞说道:“不管怎样,你们逃不脱嫌疑,此事未明之前,你们谁都别想走。”
说罢他看向杜七吼道:“带他两去客屋,其余人随我去酒屋看看。”
一群人浩浩荡荡朝街上走去,那受伤的杜猛被人抬走,木屋外只剩下沈飞酒十兰和杜七。
杜七往前伸手带路说道:“二位跟我来吧!”
沈飞站在屋檐下没动,酒十兰见状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沈飞半推半就的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途中酒十兰时不时地看一眼沈飞,伴着蒙蒙细雨,一行三人来到了杜家庄客屋所在之地。
杜七把两人送到门口没有进院子,沈飞和酒十兰走进院子,回头时,见杜七站在门旁,没有离开的打算,看情形是要守着快活林的人。
雨沙沙地飘着,庭院宽阔,两边有院墙,进门后顺着中间一条石板路走,往前看是一排屋子。
院子东墙处有几颗粗大的古松,树下有石桌石凳,沈飞两人进来时,便看见李青牛独自坐在树下桌旁,用一根干枯的树枝在桌子上划着,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沈飞停在十字形的石板路道口,挣开酒十兰冰凉的手,说道:“赶了大半天的路,一来又遇上这种糟心事儿,你先去歇息吧,这里应该很安全,我不跟你进去了。”
酒十兰回头看下沈飞,抿嘴温柔一笑,点点头。
沈飞停在十字路口,一直望着她走到屋檐下,看着她进屋关门。
“很奇怪,为什么总感觉她表现出来的乖巧端庄,与她很不符呢?”沈飞摸了摸脸摇摇头,转身朝东墙树下走去。
来到树下时,李青牛还在想事情想得入神,沈飞走近桌子一看,只见桌上用雨水画出了一个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