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哭道“你在病榻上还要考虑朝廷人选,哀家怎么能不感怀在心?你们一个个的都离开哀家,让哀家孤单独自苟活于世,哀家以后再无生命乐趣,有的只是回忆和思念,到寺庙去祷告祈福便是哀家以后的生活。”张先生突然双手抓紧了太后的手,说道“太后,您不要如此悲观,我走后,一切的改革措施,要保证继续实行,太后亲自经历,知道税制改革重要,您还要辅佐皇上继续啊。”
太后摇头,哭的更加伤心,她扑倒床榻上,道“我不能!我再没有心劲管朝廷的事!我身边的人,为何都要离开呢?恩怨是非,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场空!我苟延残喘至今,替先皇看护大明,如今孩儿长大,先生又要离开,哀家有愧先生!”
张先生淡然笑道“说什么愧对呢?你我相识就是缘分,这一切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太后您保重就好。皇上很聪明,臣教了不少,他懂得如何做皇上。”太后擦着脸上泪花,抓着先生的手,轻声说道“先生,皇上做事我很不放心,暂且不说了,我们这样坐一会吧,过去的,以后的事,都不去想了。静静坐一会吧。”张先生眼含泪花,点头握紧太后的手。
冯保在屋子外面等了很长时间,心里很是着急,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会惹来闲话,虽然张先生现在病重,不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传出去终究不好听。他正要向屋子里敲门,忽然看见皇上正朝屋子走过来,他急中生智,喊到“皇上来了,小的迎接皇上。”
皇上停留脚步,问道“母后呢?怎么不见母后?”冯保急忙道“太后刚摒退左右,和张先生说话呢。”皇上诧异的看向屋里,说道“先生病情如何?为何母后将人全都摒退?”
冯保看了皇上脸色,小心翼翼道“先生病情很重,太后摒退左右,可能是想听先生对国事交代。”皇上一听,说道“走吧,前头带路,看先生给母后如何交代?”冯保只得走向屋子,敲了门,太后听到敲门声,似是惊醒了一般,抽出手来,把头抬起来擦了脸,坐回到椅子上,说道“进来。”
冯保急忙闪开,皇上一身龙袍,英姿勃勃的往里走来,张先生急忙要起身施礼,皇上忙说道“先生病体虚弱,免礼。”回头看了太后一眼,说道“母后在此,孩儿有礼了,”说着行礼,坐在张先生床榻边上。
皇上望着自己的母亲,尽管太后擦了泪,可是眼睛红了,脸上胭脂水粉有点凌乱,看上去曾痛哭过,母后的神情显得尴尬慌乱。皇上心道先生病情危重,母后和他待在一起,难道不怕流言么?有什么重要事情,必须摒退左右?难道母后和他果真有私情?宫里和母后作对的那些太妃、宫女,不就拿这事说么?母后怎能单独和先生在一起呢?
皇上心思回到眼前,他关切说道“先生病情如何?母后今日来,孩儿处理完公务,也甚是牵挂,就过来看望先生。”太后说道“张先生病情严重,哀家过来探望,有些事哀家也问了。你若对先生有话说,哀家先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对张先生道“先生好生养病,哀家每日会派太医来查看。”说完,在冯保搀扶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