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水榭,一楼大厅中央。
这里早被清扫一空。只留下安公子的那辆跑车,依旧停在最显眼的位置。
等谢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在大厅一侧,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面有富态。
背后站一排穿着练功服的青年,气息悠长,看上去个个都是好手。那三位男子中间,前几日谢阳所见的赵有良赵总,端端正正地坐着。
此时的赵总,哪还有上次陪坐吃喝时的小心?
他大马金刀的在那儿坐着,旁边的两人,也都一副鹰视狼顾之相。
这三个人,赫然是汴梁的三个大佬!除了赵有良以外,他右边那男子,是城西李家的家主,姓李名隆;左边那男子,乃是孟家的家主孟立军。
这三人平日里忙着各自的生意,哪有闲工夫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说笑?
紧挨着他们的太师椅上,汴梁杨家武馆的馆主杨绍,坐的四平八稳。旁边跟了一众青衫弟子,除了过来压场子以外,主要还是受师父指点,到此观摩高手过招。
杨绍身后,站着两名青衣弟子。
这二人目不斜视,眼神锐利,功力远在其他师弟妹们之上。
其中一个是洪箫,另外一个,是杨绍的亲儿子杨禹。他自幼跟随父亲习武,由于资质问题,这几年进展不快,被后来才入师门的洪箫超越。
洪箫怀中,抱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长匣,以红木打造,外镶金边,不是所装何物。
那日他被谢阳一招制服,方知天外有天。
每每想起,愕自后怕。
赵、孟、李三个大佬,平时在汴梁呼风唤雨,今日在杨绍面前,却格外谦卑,犹如小学生见到了老师傅一般。
“杨馆主,我听说丁镇山的这个徒弟,名字叫‘韦嵘’。”
“这人在东北那边,负责白龙江一带的赌场生意,颇为丁镇山器重,赐号‘小狼王’。中州这次不知道许下什么重利,竟把他给请了过来。”
杨绍不在意的摆摆手,傲然道:“几位不必担心,他若没有修出内劲,不出十招,我就可将之擒下。”
他内劲小成多年,深知修武之人,有无内劲区别之大,宛如天堑鸿沟。
不达内劲,根本算不上是武者,最多比普通人力气大一些,会点蛮力罢了。
内劲武者,体内元力就如滚滚江河,生生不息。不说运用一些法宝、战招,单凭一双铁拳,就能硬撼公牛、轻松砸烂二指厚的钢板,岂是凡俗之人能对付得了的?
他回答轻松,听在几位大佬耳中,更是如沐春风。
“早听说杨馆主武道通神,是我汴梁城第一高手,果真不假。”
“今日有您在此,中州方面,怕是要栽个铁跟头喽!”
“大丈夫生于世,当如杨馆主这般……”
杨绍含笑坐着,听着汴梁几位大佬溜须拍马,心里得意。
身旁的弟子们,同样与有荣焉。这就是武者!任你钱财再多、地盘再广,在我师父面前,不还得点头哈腰的?
正是一片其乐融融之时。
谢阳悠然走出电梯,迈步朝众人走了过去。
这等庄重场合,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年轻人,众人尽皆皱眉。
只有赵有良赵总,见到谢阳过来,一脸惊喜着站起:“谢先生,您居然也在这儿?这可真是太好了。”
杨绍略微意外,对谢阳遥遥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那日他和谢阳小有冲突,事后虽明面揭过,可想到谢阳当日的倨傲,他心里还是一阵不痛快。尤其这次又经汴梁几位大佬吹捧,他再看谢阳,觉得这后生也不过如此。
反倒是他身后的洪箫,望着谢阳,目光灼热。
其他人不知这年轻人身份,把目光望向赵有良,就听他介绍道:“这位是谢九阳谢先生。谢先生是货真价实的武道高人,他……”
他嘴里忽然断词,这才想起自己对谢阳的了解,似乎就只有个名字,连他家在哪里,都不清楚。
众人听着他的介绍,一阵愕然。
“哪儿来的九阳先生?”
“武道高人?有这么年轻的武道高人吗?”
眼望着谢阳,都止不住的怀疑。
这时,安世勋从身后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