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陆清尘直接错身横刀抵挡,将那男子的刀拦在自己右肩前方,看着那男子仿佛拼蛮力一般双手握刀狠狠向下按,陆清尘手中的短刀已经不太能招架得住,他眼看着男子的刀锋一点点向下移,直至压上了自己的肩膀。他的力气实在太大,自己在拼蛮力方面完全不是对手。
眼看着刀锋已经切进了陆清尘的棉袄,男子阴鸷的目光中乍现点点精芒,仿佛嗜血的魔鬼一般在等着刀锋慢慢嵌入陆清尘的肩膀,一点点切开渗出鲜血的口子,直至整个削下。
陆清尘算准了他的打算,在棉袄被切开之际他的手也已经没了力气,直接一个扭身脱离,侧身向前将短刀与那人的刀在肩上双刃相切,从刀身一直划到刀尖,迸出一行火花,全然不顾那男子的刀在他转身之际将他右肩的棉袄狠狠削下大片,顺便连带着肩头一片血肉模糊。
可是陆清尘只是肩膀被削,却在闪身之际,用另一只手将柳叶飞刀狠狠地捅进了男子的喉咙。
男子喉头的血滋出老远,喷了陆清尘满手,他只是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刀和喉咙的交接之处,血珠如同山泉一样喷涌而出,仿佛定住了一般,全然没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任何疼痛。
用这样短小的刀插进敌人的身体,那感觉实在是太震撼太震撼。
陆清尘两次用刀杀人,一次是在沧源山庄因为不想看司徒清歌太过痛苦而用刀解脱了她,另一次是在家中杀了伤害母亲的鲁七,两次用得刀都不像这般短小。他甚至能感受到刀刃撕裂人体肌肤的瞬间,触摸到光滑皮肤是如何在这短短一瞬绽放裂口,鲜血迸流。前一秒还在身体中蜿蜒流淌额血液,下一秒就热乎乎地带着腥气喷在自己身上,那种真实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让他、让他……
陆清尘突然不敢去想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努力抑制自己的头脑顺着往下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面对剩下的两人。
倒在地上的男子仍旧在捂着流血不止的喉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一只躺在地上磨牙的老鼠一般,真个人哆嗦着蜷缩起来像个失水的虾犹自坐着困兽之斗。
陆清尘手中已经没了飞刀,刀囊中总共只有六把飞刀,一把在山林中射向花豹丢失了,两把已经用来结果两个生命了,还有三把插在刀囊中仍旧放在他的怀里,可是眼下,他似乎没有机会从怀中掏出刀囊。
锦鸢送给他的银针倒是还在,一根也没有用过,只不过是用银针需要配合调动体内真气才行。锦鸢说过,高手用针是需要懂得人体穴道的,否则一根飞针并不会对敌人造成什么伤害,你只有通晓人体各处穴位,能在对方不脱光衣服的情况下精准射中要害才能事半功倍。
这一点,陆清尘还做不到,他倒是看过锦鸢所画的人体穴位图也都记住了,但是隔着冬日厚厚的棉袄,他是绝对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射中的,甚至他也曾怀疑过锦鸢是不是可以,不过当听锦鸢说可以拿他做靶给他示范一二的时候,他还是选择放弃怀疑了。
锦鸢送给陆清尘的银针此时就绑在他的手腕上,他只要伸出两根手指就能拿到,眼下也只能搏一搏了。
还未等陆清尘将银针取下,只见对面的两人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原来经过这短暂打斗,他们两人和陆清尘已经对调了地方,如今是他们二人站在锦鸢的房门前,陆清尘站在远处,这时候如果进房中控制住中毒的几人,岂不是易如反掌?再拿他们来要挟陆清尘,就算他武功再高到时候不还是要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