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哈哈大笑,“行,小神童,叔这就来高歌一曲!”
只见司马相如润了润嗓子,直接唱道:“皓月皎皎之横空兮,惟嫦娥以独栖;
霓云汤汤之飞渡兮,傍星辰以远行。
佳人倩倩之倚户兮,若兰桂以飘香;
秋水微漪之露润兮,托南雁而惆怅。
佳期知会之梦境兮,拥锦衣而垂泪。
秋叶飘零之伤别兮,问君以何日归……”
卫青在一旁听着司马相如的吟吟哦哦,就觉得这婚姻就如一条绳索,一旦绾发相结,就拴住了男儿的心,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总有千丝万缕的牵挂,这还不如自己孤身一人,说走就走,也落个清静利落。
他于是“嘿嘿”笑道:“看司马兄写起那檄文来,也气势如虹,不承想你也有这一副柔肠啊!”
李当户闻言哈哈大笑道:“贤弟啊!你还年轻,等你有了妻室就明白了。”
“看见司马兄思家的样子,卫青不想娶妻了。”
“贤弟此言差矣!无情未必是英雄。依愚兄看来,凡世间的好男儿,不仅有剑胆侠骨,还当有倜傥柔情,这样才能显出真性情来。”
卫青便不说话了,他承认司马相如说得有理。
“司马兄的意思愚弟明白。不过,愚弟更知道大丈夫功业未就,不可儿女情长的道理。
愚弟眼下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为大汉建功立业。”
“贤弟志存高远,将来必能成功,到那时候,愚兄一定保媒,为贤弟觅一佳人作偶。”司马相如伸出大拇指赞道。
李敢瞧着这一幕,嘿嘿笑道:“英雄配佳人,金玉良缘。”
李当户轻咳一声,“四弟你还这么小,就别关注这些儿女情长的了。”
司马相如闻言调笑道:“风月不问年纪,当户兄,你苦着于表相了,须知人生得意更应尽欢。”
这尘世的人从来就是形形色色的。有时候,两个看似极不相容的东西就偏偏奇怪地融合在一起。
司马相如就是这样,论起治学,他不可谓不精。虽不能与公孙弘、董仲舒这些“内不自以诬,外不自以欺,以是尊贤畏法而不敢怠傲”的雅儒相比,却也是说起儒家的经典就滔滔不绝。
但他自己明白,要内修为“虽隐于穷阎漏屋,无置锥之地,而王公不能与之争名”、“言有类,其行有礼,其举事无悔,其持险应变曲当”的大儒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故而,他更看重的是眼前利益。
不管旁人当面贬斥他为人俗气设计娶卓文君也好,还是有人背地里骂他“先王以欺愚者而求衣食焉”也罢,他依然按照自己的处世原则去看待身边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