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紧张了几天的赵邺,现在又放松下来。
毕竟就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加强对青州和蓟京信息的收集,暂时没有别的处置方式。
瑞雪兆丰年,年初的灾情终于在年尾进行了反转。
赵邺和张图两人正坐在窗前,喝着酒赏着雪。
“蓟京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看到赵邺神色有些凝重,张图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赵邺接下来一句话,让张图拿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
“陈常侍死了,罪名藐视新君。成方被加封为国公,赐九锡。”
片刻后,张图才回道:“陈齐的死一点都不意外,虽然之前他和成方斗的个势均力敌,不过那都是借助先帝的威势。现在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不过是因为什么理由身亡,都不意外。”
他又停顿了一下:“不过成方被授予九锡却让我有些意外。”
赵邺皱了皱眉头:“这有什么奇怪的?依我看来,若不是先帝新丧,他说不定就称王了,甚至......”
“我承认他的胆子很大,但成方不是傻子,别看他现在大权在握,连新君都不放在眼里。但大燕传承四百年,这朝堂之上可不乏忠义之士,他暂时还不敢窥视王位。”
大燕开国四百载,无一异姓王。文如平阳侯韩铭,沙场上运筹帷幄,国事上治理有方;武如大将军沈广,攻城略地、开疆扩土,也不过国公之位,代代侯爵罢了。成方要是敢僭越称王,姬燕分封在外的宗室子弟第一个饶不了他。
“也对,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还能持续多久。”
看着赵邺一副担心的样子,张图也只能在心里说句:“乱世将至。”
他嘴上却是:“就像这屋外的雪,你我都无法控制它的起落,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就可。”
“说的对。”赵邺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就在碰杯的一瞬间,张图的嘴角上扬了几分:“信之兄,你与郑家小姐怎么样了?”
听到张图这么说,赵邺顿时僵住了,脸色也红了几分:“我和她没什么。”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那些天只是去郑府看那些所谓的木牛流马。”
赵邺抬头看了看张图,知道自己无法瞒住眼前这位同学:“我不知道?”
虽然他感觉郑婉也喜欢他,但是也有一种说法叫人生三大错觉。前世今生都没谈过恋爱的他,又怎么真的懂女孩的心思。
没有经过二十一世纪记忆洗礼的张图,对于他而言,姻缘这种东西还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方之前都心生爱慕,还只是些个例。
“信之兄,过了这个年你就二十二了,郑婉也及笄多年。以前是她尚小,又逢父丧也就耽搁了下来。现在郑家逐渐兴盛,你说她的这位哥哥会不会尽快为她寻一良媒。”
“不会这么着急吧?”虽然赵邺这么说,但他自己也不相信这句话。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大龄男女随处可见,这个时代可不一样。
赵邺直接将杯中酒闷掉,对张图说道:“茂才兄,今日多谢你点拨,我先走了。”
他也不再管桌上还剩多少酒水,也不去理会屋外鹅毛大雪,直接一头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