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颜色，也没有活着的迹象，有几处已经开始溃烂，有蝇虫爬动的痕迹，不用多久便会生出蛆虫来。血迹早已发黑，斑驳不堪，像极了一张破旧的且是无人缝补的麻袋，恨不得早早丢弃在路旁。

李玄毅呢喃自语，格根塔娜那声脆生生的我喜欢你总是萦绕在李玄毅耳旁，让李玄毅的神情愈发清幽，眼神愈加的冷。

了几句，李玄毅一怔，分明从格根塔娜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混杂着血丝，格外的刺目。李玄毅深吸了一口气，探手试了试格根塔娜的鼻息，比之气若游丝还要微弱，几乎察觉不到还有呼吸。

如此模样，便算是大罗金仙亲临恐怕也一样无力回。李玄毅暗叹一声，好不容易才从格根塔娜扭曲的身子上找到一处穴位，缓缓渡入冰心诀。格根塔娜的身躯微微颤，似乎有舒展的迹象，不过随即僵直顿住。李玄毅心头一伤，最多也只能如此了。

修长的睫毛抖了抖，格根塔娜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黑白分明的眼眶此刻却被一片血红之色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见黑的瞳孔和白的眼白。格根塔娜似乎在看李玄毅，似乎是抬头望一望，李玄毅也拿捏不准这双失神的眼神最后到底收归去了什么景色。

格根塔娜慢慢闭上了眼睛，其实用闭这个字有些不甚恰当，格根塔娜的眼皮只是没有意识的耷拉到了一起，拼凑起来的五官上出现了一副奇怪的动作，一眼望去像是一副做作的鬼脸。李玄毅一愣，随即将拼凑起来的神色重新打散了聚在一起，这才明白这是一张笑脸，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李玄毅轻轻将格根塔娜放倒在地上，冰冷石块上的躯体已经了无生气，李玄毅实难想象格根塔娜怎能坚持如此之久，到底心中有什么样的心念才让她不曾瞑目。

李玄毅搬来大石将格根塔娜的尸身掩埋了起来，免得被野狗豺狼撕咬吞食。自始至终，李玄毅与柘木合图没有上一句话，而柘木合图也没有挪上哪怕是一块碎石，只是冷漠的看着李玄毅和慢慢消失在大石堆中的格根塔娜。

收拾妥当，李落看着柘木合图平声道“走吧，去找乐姑娘。”

柘木合图看着李玄毅，却没有动身，冷冷道“你想杀我。”

李玄毅一怔，直言回道“不错，我的确想杀你，不过就算你没有如此待格根塔娜，我也一样想杀你。”

柘木合图咧开嘴笑了笑，神情中透着一股让人暗恨不已的狡诈，道“所以我不能带你去找乐裳，除非你立誓找到乐裳之后，放我安然无恙的离开，你不能对我出手，其他人也一样不能对我出手。”

“没想到你如川。”

柘木合图阴鸷回道“我只怕你的妇人之仁害了乐姑娘，也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