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一座颇有气势的府邸映入眼帘。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李府’。
马车旁的仆人们与门丁打了招呼,便领着何牧走了进去。
李家家主李正堂,此时坐在大堂主位上,右手转着两颗泛着亮光的铁球,面色沉稳。李穆阳在一旁脸色苍白,黑着眼眶,状态低迷。
见此情形,何牧走上前去,神色平稳道:“伯父。”
李正堂这才正眼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身材瘦弱,体内气息不强,大约是锻体境。
“贤侄,坐。”李正堂淡笑着,看向儿子李穆阳道:“别愁眉苦脸了,这事为父已查出了些许线索,去叫下人摆宴青松楼。”
李穆阳蹙眉头,惊疑不定看了看自己父亲,又对着何牧拱了拱手,便略带迟疑地转身走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李正堂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悠然开口道:“贤侄,你与我穆阳孩儿相交不久,按理说,我这个做长辈的,还不至于邀你一叙,但昨晚之事,事关重大,所以今日才让下人邀你来府。”
何牧一怔。
这么快就查出了线索,果然是地头蛇。
他不由激动道:“是晚辈不懂礼数,但听伯父所言,昨晚之事有线索了?”
“不急,我们饭桌上再详聊。”李正堂温声道。
何牧听到的确是饭局,只觉得饥肠辘辘,很是认同的连连点头。
片刻后,坐在青松楼里,看窗外寒风呼啸青松屹立,何牧暗暗吐槽,果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到哪儿都存在。
面前的桌子上,烧鸡烤得金黄,鱼汤炖得奶白,除了荤菜外,还有几牒绿色的时蔬!
“贤侄不必拘谨,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李正堂端着酒杯认真道。
“谢谢伯父。”何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酒水有些许甜味,但没有宣福客栈那酒的涩味儿,度数不高有些开胃。
既然主人这么说了,何牧也就放弃了矜持。
木筷挥动,精美的青花瓷碗里便装满了饭菜。
将嘴里的烤鸡腿用牙齿刷干净,何牧便埋头开始了扫荡,饿了一上午,他属实是太饿了。
鲜美的鱼头豆腐汤,一碗接一碗喝干。
外脆里嫩的烤鸡,直接扫了一半。
至于青菜?那玩意儿一筷子就是半牒。
李正堂面无表情的看着饭桌上毫无礼数的可言的年轻人,嘴角抽了抽。
虽然心下不悦,但他见何牧让下人添饭的空档,还是咳嗽一声道:“贤侄可是饿坏了?”
何牧嘴里包着饭菜,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