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他人无关自身的痛苦,也许并不存在。”塞菲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我建议她去做自己过去想做而未做的事。”
了却遗憾才能坦然面对生命不可避免的进程……
“所以大概我以后能在庇护所碰见她了。”塞菲说着,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和她说,我和你是朋友,是教会的见习医师,以后谈起我你记得不要说漏了。”
看见缪有些怪异的表情,塞菲不以为然,继续补充。
“要和一个人推心置腹,总是需要一些立场的。”
“她就信了?”
面对缪的疑惑,这次塞菲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情。
“嗯……你要知道,谎言的成功,多半建立在他人的善意与宽容之下。”塞菲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她可能……仅仅是可能,认为我们之间有着不同一般的友谊关系。”
……
从缪的家中离开时,塞菲也显得有些狼狈。但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办法,自己也是被赶鸭子上架。
所幸在离开时,还是与对方约好了下次过来询问身体状况的口头约定。
「看来涉及家庭琐碎,果然没人能全身而退。」
岚女士的声音在此时唐突响起,发出人生如此的感慨。
“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在你说‘我也有类似体验’的时候吧。」
一时间,满脑子都是一片“啧啧啧”、“男人的嘴”之类的调侃之词。
「那她的兄弟呢?」
“嗯?”
「她那位酗酒的兄弟。」
“那个啊……没救了,别管了。”
反正坎贝尔夫人大概也不是真的多在乎那位兄弟,虽然她抱怨起来情真意切,但谈及对方的具体情况,却一无所知。
但本来这件事就是彼此彼此。
要让对话进行下去,善意与宽容总是不可或缺。
调剂了生活也满足了好奇心,监督者总算回归正题。
「你现在要去哪?」
塞菲此时站在猫头鹰长坡的角落,缪那栋从外面看上去神似殡仪馆的灰白之家外。长坡向下,两侧林荫并行,除了风过草叶,行人也是稀稀落落,安静得很。
青年轻轻呼出一口气,先垮着脸叉了会儿腰。
此时已过正午,但大概也就下午两三点。他第一时间思考要不要回家,但想起昨天与琳希小姐已经作古的约定,还有被自己反锁的瓦伦蒂安女士,一时间有些近乡情怯。
“莉莉丝老师呢?”
「她大概还在蓝庭,至少我之前听是这样。」
那边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贾尔斯,他现在似乎独自生活在温博卡特附近的学院区,地址刚刚也拿到了,要直接过去?
“……”
在思考的尽头,塞菲迎来更为现实的问题。
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