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衿懵懵地付完钱后,老板拿着烟盒抖出一根烟示意丁子衿也抽一根。
“我不会。”丁子衿连忙摆手,开玩笑,要是被老妈知道自己抽烟不得被吊起来打。
“男人怎么能不会抽烟呢。”老板一边费力地把身子往再次躺椅里塞一边说:“在人多的地方,要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别人只会觉得你是个不受欢迎的家伙;但要是你发呆的时候抽上那么一支烟,别人就会觉得你他娘的是个哲学家,在感受虚假繁荣中的凄凉孤独,俯看那芸芸众生。”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丁子衿摸着下巴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似乎也无法反驳。
“呵欠”老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手朝地上摸索,似乎想将地上的报纸拾起以便盖在脸上再睡一会儿,不过尝试了几次却是以失败告终,只好转头笑着和丁子衿说道:“小伙子,帮我捡一下报纸呗,谢啦。”
但此时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了,并不需要报纸来遮光,很显然,这是老板委婉的逐客令,示意丁子衿东西买完了也该走了
“不用谢。”丁子衿随手将报纸递给老板,心里自然清楚这时候自己继续留在这也不合适了,于是转身就打算离开了。
‘哐啷——’
但店中却是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丁子衿闻声转过头看到店铺的灰暗角落此时已经侵染了一阵昏暗的灯光,而在灯光的照耀下则显露出一小段的石质楼梯。
而楼梯上则缓缓地走下一个头发凌乱披散、穿着红色吊带睡裙的女人。
“啥东西碎了啊老婆?”老板在躺椅中一边调整着姿势,一边随口问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货架旁拿起一根扫把。
一只手拿着扫把聚拢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细沙,另一只手拿着的却不是畚斗,而是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男孩模样的布偶娃娃。
从残骸来看,在破碎前应该是一个沙漏的模样,或许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
虽然丁子衿对突然出现的女人感到有点意外,不过结合那一小段楼梯以及女子居家式的穿着,大致也可以推断出这家五金店应该是一个商住两用的店铺,一层用来开店,二层则用来居住。
原本已经舒服地再次‘塞’入躺椅的老板撇头望去,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洪荒猛兽般,以超乎自己身材的敏捷‘噌’地从躺椅上直起了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红衣女子,“你怎么还抱着它!”
红衣女子转过头看向五金店老板,容貌约莫三十来岁,不仅脸色煞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明显没有化妆,甚至可能今天一整天连洗漱也没有过。
而此时却很不恰当地从室外吹进一道冷风,让站在店门口的丁子衿不禁打了个寒颤,手臂上冒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这鸡皮疙瘩倒不是因为风吹过导致的身体降温,而是此时的画面不管是从视觉还是听觉上,都让丁子衿打心底的发寒。
天黑,冷风,红衣女人,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