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几台缝纫机？只要一台的话那得去找零售部，咱们厂的销售部只谈大生意！”

接连抽了好几口烟，保安这才悠然告诉杨宇，在他看来，眼前这小青年也就十七八岁，能买得起一台缝纫机那都不错了。

“我是给大老板跑腿的，咱们厂啊！这次可得买好几十台缝纫机咧！”

杨宇挠挠头，说他自己要采购缝纫机，就凭他这个年纪，估计谁都不会信，于是杨宇干脆就说自己是打工的。

“好几十台？要这么多？那可真是大老板了！”

保安吃了一惊，这年头能买好几十台缝纫机的，那绝对是大老板！

八十年代，工人工资才五六十，而一台缝纫机就要一百八甚至两百块钱！一次性买几十台，想想这得多有钱才行？

“那可不是？我听说啊！我们老板是从深.圳大都市回来的，给我抽的都是红塔山，你说他得多有钱？”

杨宇一脸认真，说的煞有介事，听得保安一脸地羡慕和向往。

“大哥您看，咱要买这么多缝纫机，是不是可以找厂子里的销售部的同志了？”

说着，姜林笑眯眯地把手中的半包红塔山塞近这保安的口袋，这些年可不像2017年，生产力有限，这家厂子每天只能生产那么十几二十台，要是走正常途径挂号买，还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要是给塞点小礼品，往往更容易达到目的。

“我告诉你啊！咱们厂子里销售部的人，一个个鼻子都比眉毛高！想要买缝纫机，那都得排队送礼物！礼物越多越好，那就越容易拿到货，要是没礼物，那就等着吧，指不定要等多久呢。”

果然，保安见到姜林这么懂事儿，随即语重心长地将销售部的情况告诉了姜林。

姜林眉头一皱，果然哪儿都少不了腐败的人，一个小小的厂子也一样，总有那么一些人捏着权利就想捞点油水。

“那你们的厂长呢？，你们的厂长就不管了？”

“厂长？他管啥？只要每个月的业务量达到了，那就和他没关系，咱的工资可都是国家给发的。”

当时的国企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是吃国家饭的，干嘛要和别人过不去？

“那我能不能直接找厂长？”

心中暗暗筹算，自己这么大的生意，找销售部的人，指不定要被敲多少竹杠，因为姜林清楚他们不仅收好处，还得吃差价，虽然吃不准这厂长会不会也敲竹杠，但总归得要比找销售部的人好。

“找厂长那可真就不巧了，他这几天去省工商局开会去了，每天得要下午六七点才能回来，现在这点还早咧。”

杨宇点点头，转身离开，寻思着下午再来，可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调头回来询问保安，省工商局怎么走。

问到地址之后，杨宇直接招了一辆人力三轮，直接往省工商局赶去。

“小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见到杨宇走进来，省工商局的大厅的接待人员就询问杨宇，面无表情，语气平淡，不温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