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全军皆是一阵震惊,曹真等将领更是目露疑问,轲比能欲要东袭长安?这等事情,听在曹真耳中,总觉得有这那么一丝不对劲。
犹豫片刻,曹真竟一时没有立即接旨,好令众人担心,传令的內侍官更是面露尴尬,但依旧好心催促道:“大都督,接旨吧!”
谨慎的人往往很是细腻,曹真听着圣旨里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或者说他从内心是有些不相信轲比能会进攻长安,毕竟之前两方还达成协议,这转眼就反目,虽然这等事情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进攻长安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轲比能能够一统鲜卑各部,进而威服草原各部,绝对不可能是个傻子,攻取长安虽然对曹真不利,能够隔断其东归的路线,但是他曹真可以转道,引军入天水,继而整军,随后连同天水马遵、安定郝昭、费耀,引骑兵五万,与张郃东西夹击,轲比能根本没有胜算。
轲比能虽有野心,但有野心却也不傻,常年来也只是在北境边界小打小闹,打打秋风而已,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但是攻取长安可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大动作,跟大魏真正的翻脸,越想曹真越发不明白。
见曹真依旧没有动作,內侍官虽有些焦急,却也不敢太过催促,只得再度好声好气道:“大都督,这是陛下的意思,大都督还是快些接旨吧!”
闻言,曹真终于有了回应,缓缓抬头,而就是这一抬头曹真脑中灵光一闪,旋即迅速回头望去,阳平关位于南方,营寨大门故而面南,此时为接圣旨,曹真乃是面北而拜,回头望着那阳平城,一道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曹真脑海,这一切莫非是蜀军的诡计,甚至曹真更加大胆猜测道,怕是出自CD那位的手笔。
对着內侍官拱了拱手,曹真问道:“敢问內侍官,这真的是陛下的意思?如今阳平关唾手可得,只需三日!不!只需一日,某便有信心拿下阳平。”
內侍官摇了摇头,淡淡道:“大都督,这是陛下的意思,大都督还是遵从吧!一但轲比能率夷兵攻下长安,那时都督归路便被阻,粮草难运,处境危矣啊!”
“长安有张郃坐镇,他只需守得十日,待某拿下阳平,继而领兵东归,夷兵必破!”曹真沉声道。
“大都督!”孙礼于一侧慌忙提醒道,并不断使着眼色。
似乎想到了什么,曹真微微一叹,有些无奈,旋即双手高举,大声道:“臣,接旨!”
见状,內侍官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若是曹真真推脱,那可是为难死他。将圣旨缓缓交到曹真手中,有意无意的提醒道:“长安紧要,大都督还是快些回去吧!”
待得內侍官离开,曹真面色阴沉的站起身来,握着圣旨的手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尽显,狰狞而又极富力量,出奇的是,圣旨却没有半点损坏,曹真虽怒,却也不敢损坏圣旨,尽管因愤怒不禁紧紧攥拳,但是力道却控制的游刃有余,没有施加到圣旨上。
“大都督,你刚才实在有些危险!”同样瞧得內侍官离开,孙礼又瞅了瞅曹真紧握的双手,方才开口道。
“某只是恨!阳平城中蜀军尽管胜了一阵,但是已成强弩之末,一天,只需要再一天,某便能够携大军彻底攻破阳平!”
摇头一笑,孙礼道:“若是大都督真的拿下了阳平,却也同样会失去覆灭蜀国的机会。”
“我们这位陛下啊......”
双方颇为默契的都没有继续说下去,曹丕,虽有才,但军事谋略终比不上曹操,唯独一样丝毫不输曹操,甚至犹有过之,那便是多疑。
跟曹丕生活了这麽久,曹真更加了解这位陛下,如果其真的推脱圣旨,打下了阳平,尽管曹丕明面上不会责备自己,甚至还会封赏自己,但是估计心中怕是会猜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