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白玉双手掐着她的肩膀让她跟他对视，“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白头到老！”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这条路有多险，他其实该比她更清楚。可是他们都清楚，如果连期望都不再有，还有什么支撑他们走下去？仇恨会迷了他们的眼，只有爱，他们的爱，才能让他们保持一丝清醒。即便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血腥，可是想到还有彼此，总不会放任自己变成彻底的魔鬼。就像她自己，若不是还有着再见他的期待，那样的地方，早已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就像郁曜一样。如今也是一样，她们都有着白头偕老的期待，所以都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活下去。

她看着他笑弯了眼，“鹰白玉，我有说过要跟你在一起吗？”她挣脱他，跑到冥若殿外，抬手指向天空，“鹰白玉！带我上去！”

他缓缓走到她身边，抬头看了眼天空，又低头看着她，“如果我就把你困在这里呢？你知道，我可以给你更多的保护。”是的，鹰白玉没有那么多顾虑，他可以杀任何他想杀的人，他可以随时护着她，他不用看着她在那腥风血雨中挣扎。

她放下手，却依然抬头看着天空，喃喃道，“我们还要一起走出那条血路呢……”

他不知她说的我们是她和秦慕衍还是和鹰白玉，但是，都是他不是吗？他突然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呵，大不了，一个同生共死罢了。

干脆地搂着她纵身跃上悬崖。

她站在悬崖边往下看，原来已经不害怕了啊，有些失神，“他问我，怎么活下来的。我说是师父救的。”

他在她背后默默地看着她，他知道，还有后文。

“可我一直觉得，白千诺从那天开始就死了，没人救得活了。”

单薄的背影，萧瑟得让他钻心得疼。

她说，“所以，后来，我成了荼靡。”左手轻轻地抚过脸颊，“血染白骨的荼靡。”

四月的风带着朵朵梨花瓣，落在她的发间，美丽而又缥缈。

她说，“可我不敢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纯洁无暇的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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