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宇跨入,这是白雾城最阔气的酒家。
通过一系列的线索,繁宇了解到这间酒家是熊展洪最后出现的地方,也就是昨天早上用餐场所。
刚跨入琅玉楼的门槛,店小二毛巾往肩头上一搭,热情洋溢的跑了过来,“客官,几位?”
“一位,给我来间包间。”
店小二引着繁宇到了二楼,划开一间靠窗包间的门帘,“里边请!”
繁宇走进了装修雅致的包间,随便点了几个小菜,等菜码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上,繁宇向店小二问道:“你可知道昨天早上熊大少爷来此地用过餐”
店小二将食指放在嘴边,斜着眼想了一会笑着说道:“有有有,只是那会小的正要交班,顺带着看了一眼,您知道,咱们郎玉楼那是24小时营业,前天我上的晚班,所以一早就下班了,但熊家大少爷那可是出名人物,小的看一眼就记上了,没错,就是他。”
“那你可记得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繁宇问道。
店小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一脸无奈的说道:“这……嘿嘿,小的可不敢胡说,听说熊大少爷昨儿个遇害了,这种事,说不得说不得。”
繁宇将一两银子扔在桌上。
店小二像是恶狗看见了骨头似的,一个躬身将银子抢了过去,笑着说道:“当时我也没细看,不过好像是一个人来的,这事你得问元二,元二昨天接待的熊大少爷。”
“元二?他今天可有来上班?”繁宇问道。
“哦,元二今天请假了,不过我告诉您他家地址,您尽可以去找他,他家住的不远。”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说道。
繁宇手里拿着店小二给的纸条走在大街上,这元二偏偏在今天请假了,这可真就凑巧了,他冥冥中感觉元二和这凶案一定有些关系。
他突然心中一寒,元二不会是被人杀人灭口了吧?如是想着,赶紧加快脚步,拐进了一条胡同内。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条叫栅栏胡同的地方找到了元二家。
这是一条偏僻的胡同,胡同两边是密集的排屋,排屋外的臭水沟内流着黝黑的脏水,臭气熏天,和城中大街上的景象仿佛如同两个世界。
繁宇在一家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提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门内传出老妇人的声音:“谁呀?”
繁宇说道:“这是元二家吗,我是元二的朋友,麻烦开下门。”
门在“咯吱”声中打开了,门内站着一名头上包着青布的老妇人,看起来得有60多岁,满脸皱纹,她抬头看了看繁宇问道:“你是二的朋友?”
繁宇点了点头说道:“元二他在家吗?”
老妇人叹了口气说道:“他去赌坊了。”
“哪家赌坊?”
“还能是哪家,自然是正街那家了。”老妇人说完径自将门关了起来,也没有请繁宇进去坐会的意思。
繁宇心里盘算,看来这元二在这件事里得了些好处,请假的原因竟然是去赌博了。
他又匆匆的来到了正街,转了一会便找到了一家赌坊,那赌坊叫做“寻乐楼”,只是个很小的门脸,青布门帘上印着一个大大的骰子。
繁宇提腿走了进去,见里面乌烟瘴气,黑压压全是人,赌徒和庄家在小小的房间内大声的吆喝着,让人莫名感觉一阵烦躁。
繁宇不认识元二,只能混在人群里等待。
幸好这是个小赌场,一共也就三张赌桌,玩的都是最简单的压大小。
庄家叮叮当当的把骰盅举在手里晃来晃去,赌徒们则拿着银子眼睛死死的等着庄家开盘。
每次骰盅一开,便是一阵喧哗,输了的出口成脏,赢了的欢天喜地。
繁宇自小对赌博没有任何兴趣,站在人群中感觉很是枯燥,再者空间中到处弥漫着烟熏火燎和人身上的油脂臭味,让他几欲呕吐。
看了约莫半个小时,繁宇见这张桌上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赢了不少钱,他一脸得意洋洋,赌注一次比一次大。
但接下来戏剧性的转折开始了,这青年似乎是霉运附体,压一次不中一次,连连输了七场,手里的银子顿时少了一半。
青年人急的抓耳挠腮,将全部银子往前一推,压在了“小”上。
庄家看了看青年人,大咧咧的说道:“元二,你可想好了,这可是50两银子。”
繁宇心中一惊,原来这青年人就是元二。
元二急赤白脸的说道:“废什么话,赶紧开!”
庄家举起骰盅高过头顶,叮叮当当摇了半天,最后“嘭”的一声杵在赌桌上,元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骰盅。
“开——啦——”庄家长长的吆喝一声,手臂一提,将骰盅打开。
“四五六大!”他又大喊一声,便将压在“小”字一边的银子一划拉钩进了臂弯,然后熟练的给“大”的一边赔付了相应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