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夏德冷冷地说，“我不是……”

嘘——

女声轻轻打断了他的辩解。

“不要再撒谎咯。”头顶上的人用脚轻轻拨弄着他的绳子，似乎在逗一个被拴住的蚂蚱。

“……”

“我的手下有能听出谎话的人……在你编造故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谎话——”女声轻轻一笑，“神秘的天才，就是你自己吧。”

“……”

“怎么了？哑口无言了？”

“不是，你能不能别玩绳子了，我转的头晕。”

“哦，我救了你的命，这点事情还要计较么？”

对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笑意，似乎是个少女。

救了我的命？

夏德心中一动。

难道说，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发生变异，不是什么特例，而是有人暗中相助？

“怎么说？”

“他们给你喂下催化药的时候，我偷偷换成了‘圣者之血’——短时间内，你暂时不会受夜火影响。”

难怪……自己还以为是运气好。

可是非亲非故，这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莫非是因为自己长得帅？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心，”夏德叹了口气，“就连那些喊着下注支持我的贵族都等着看我的好戏，你干嘛多管闲事。”

女孩的声音有些开心。

“你明明是个天才，却故意隐瞒自己，岂不是很有意思。”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当我的侍从。”

侍从？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能够在夜火中活下来，就必须作为角斗士去参加‘无光之夜’，然后和其他人相互厮杀。”

“你这家伙很有意思，要是随随便便死了，岂不是可惜？”女孩眯起眼睛，“要不要当我的侍从？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随便派你这个天才去当炮灰的。”

“听起来像是想利用我。”

“有利用的价值，总比废物要好。”

夏德沉默了片刻，静静思索着对方的话。

这家伙挺有趣。

明目张胆，却不做作。

虽然之后的“无光之夜”厮杀，挑选阵营之类的事情，似乎是一个需要慎重选择的事——

但是自己，现在有的选么？

暂时答应下来，然后静观其变。

“我加入。”他不动声色地说。

“哦，真干脆，不错。”头顶上的女声有些赞许。

“但是我至少要知道是给谁卖命吧？”夏德转动身子，费劲地抬头往头顶上瞟，“让我看看未来的老板长什么模样。”

女孩用脚停住了绳子，声音突然有些不自在。

“别往上瞟……这个角度不太好。你等下。”

什么叫角度不太好？

夏德突然一愣，忍不住面色有些古怪。

哦……难道她穿的是裙子？

不从这儿看，还要怎么看？

然而下一刻，超乎他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头顶上的女孩，竟如同月下的一道影子般，一步一步，从头顶的吊杆上“走”了下来。

她竟然在空气中……行走？

那个纤细的影子慢慢往下走到了夏德的正前方，停在了半空中。

随即脱下了白袍。

在看清楚少女的身形后，夏德猛地愣住了。

四片狭长花瓣模样的翅膀慢慢张开，低低摇曳着。

黑色与红色的花纹，如同弗拉明戈舞裙般明艳炫目，却又带着极度的危险。

那是，蛾子的翅膀？

此刻少女修长笔挺的双腿，在空中悬浮着，整个人低垂着看着被捆缚的夏德，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