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出于礼貌，万重山还是笑脸相迎：“是你啊程益灵，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干嘛？”

程益灵伸出一只手扶住了门框，一脚踏进了房间，然后他朝万重山笑了起来：“是因为你的异能力……”

“嗯？你受伤了吗？”万重山有些惊讶地问道，接着他开始上下打量程益灵，但程益灵面带微笑丝毫没有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像受伤的人。

“你的异能力很强大，而且我一直都担心你的异能力会影响到我的异能力……”程益灵笑着朝万重山走了一步。

“你，你在说什么啊？你的异能力不是和磁力有关的吗？我怎么可能影响到你的异能力……”万重山感到有些害怕，他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

“但今天我终于发现了，你对巫皓进行治疗时居然还可以消除我对巫皓的控制。”程益灵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

“控制？你究竟……”万重山惊愕地瞪大双眼。程益灵狞笑着朝万重山伸出一只手：“我的第二个异能力‘精神控制’可以被你完全消除掉，而且我控制过一次的人就无法再控制第二次了，所以你的存在对我来说非常危险啊。”

“啊？！程益灵，你……”万重山惊恐地朝后退去，而就在这时，从他身后的影子中竟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脚。万重山被重重地绊倒在地，慢慢地从影子处浮起来一名黑衣男子。“你是……第十七翼叶光！”万重山惊恐地望着这名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益灵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是我让叶光一直监视你的，而且叶光也被我控制了。”万重山剧烈地挣扎着想爬起来，而叶光猛地用左手捂住了万重山的嘴，右手所持的一把匕首精准利落地穿透了万重山的喉管，鲜血伴随着一声闷哼肆无忌惮地流出，万重山瞪大双眼瘫倒在地，痛苦令他死命捂住喉咙不停地挣扎着，他想用力呼吸，却因为划破的喉管无法吸收到氧气。慢慢地他失去了力气，身体也越来越沉重，血液如同摊开的画布一样将他完整地包裹住，终于他的挣扎越来越缓慢，就算他想使用自己的异能力修复伤口也无能为力，因为这样的致命伤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复，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根本来不及了。万重山知道自己的寿命已经接近尽头了，他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等待自己的死亡，他甚至不想思考自己会死于缺氧还是失血过多。即将要失去神色的瞳孔里满是绝望和不甘，泪水顺着眼眶混杂进血液里，他已经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他仿佛感觉到四周多了许多人，嘈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刺耳的笑声进入他的脑里。

他连苦笑一声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听说，人死前会看到走马灯。

人生前经历过的事情都会以幻觉的形式呈现出来。

他看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看见了意气风发的爸爸，端庄贤惠的妈妈。

他看见了那场事故。

他看见了悲痛欲绝的自己。

他看见了恶魔。

他看见了老大，以及老大劝说的话语。

他还看见了同伴。

“喂，新来的，要不要和我切磋一下？”他看见了一名戴着眼罩的淡黄发少年，以及他背后漂浮着的无数支铅笔。

万重山一看见这架势吓得当场瘫倒在地：“别别别！我的异能力不是战斗用的！我的异能力只能用来治疗……”

淡黄发少年摸着下巴挑了挑眉，他身后的铅笔也全部掉落在地：“只能用来治疗么……那就算了。”

这个人好危险！万重山有些后怕地站起来，此刻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人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