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当然不会闲来无事教习张中平剪功,目的在与在晚宴之前他要用一手剪功剪出一个离府借口。
朱行空和岱迁到了滕河庄,这庄子离北安不远,程明湖那夜出城自然不会去得太远,此庄离北安五里有余,朱行空岱迁策马转眼就到。
朱行空对滕河庄并不陌生,环视村子一眼问“来这里做什么?”
滕河庄不是一个庄子,是个村子,二人到得村口,策马缓行入村。
岱迁也是环视一眼村子笑答“自是带少卿来看证据”
岱迁策马往村尾过去,领着朱行空来一草屋前向内喊道“有人在家吗”
屋内出来一位黝黑农夫,农夫看朱行空二人品貌一眼,朱行空面色悚惧威严,农夫有些怯意道“二位有事?”
岱迁看朱行空一眼,向农夫说明朱行空身份,岱迁道“这位是少卿大人”
“少卿大人!”寻常百姓一听是大理寺之人自然会被吓坏,农夫当场战战兢兢跪下口头道“草民,见过少卿大人”
朱行空不知岱迁想做什么,向农夫缓缓起手示意道“起来吧,不用多礼”
农夫惶恐起身“是,大人”
岱迁目光含威向农夫询问“说吧,那夜你都见到什么”
那夜这词显得虚无缥缈,也没确定日期,农夫却是知道岱迁说的是哪夜,少卿来此当然不会是问他自己的事,这事陆开来问过,岱迁一提农夫当下明白。
农夫看一眼朱行空那张威严面庞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近来粮交得重,余粮难有,没吃的草民只能趁夜到竹林内寻些雾螺来吃,那夜在林内见得两辆马车华贵得紧,对了,二位大人等等”
农夫匆匆回屋打开屋内衣箱,箱内垫着层叠衣物,农夫手伸箱底取出一条穗子,穗子不是剑穗,是吊在马车车厢四角装饰车穗,农夫出屋将车穗稳稳当当递给朱行空在道“车内是什么人草民不清楚,只是马车停得好一阵,大约有半盏茶时间,这是其中一辆马车离去时掉在地上,穗子样式系法和北蜀不同,不过好看得紧”
车穗和剑穗一样,是南魏系法。
朱行空没去过南魏,但他认得此物,车穗捏在手里细看片刻,朱行空若有所思凝眉看得农夫一眼,农夫让朱行空眼劲吓得够呛不敢吱声。
朱行空张口道“行了,你下去吧”
农夫退下。
朱行空调转马头和岱迁缓马而行,朱行空目视前方肯定的向岱迁说一句“这是南魏之物”
岱迁以为还要解释一翻,没想到朱行空认得,
岱迁好奇问得一句“没想到少卿大人认得此物”
朱行空思绪回溯过往温和道“已经很久没见,少时见过,前朝时与南魏外宾往来不少,轿上也有这个,这样系法不多见,是以印象深刻”
岱迁点头随口应得一声“原来如此”
岱迁试图打听朱行空此时此刻有何想法,岱迁问“那么少卿大人以为我们猜测如何?”
朱行空没有立即答复,这车穗可是一件要命物件,盘算利害片刻道“虽是南魏之物,但并非魏王独有”
岱迁冷笑,事实上知道朱行空肯定会是如此答案,岱迁道“少卿大人有意为丞相开脱,我无话可说”
朱行空也不敢妄下判断,毕竟这事牵扯到程明湖,行事必须千分小心万分谨慎,朱行空道“不是为丞相开脱,此物虽是南魏之物,可你如何证明这是魏王的东西,还需确实证据”
岱迁知道凭着此物的确难以证明这是魏王之物,现下岱迁没有说出程尉连和拓跋燕之事,因为这事他没有证据,只是听陆开口述,陆开是如何断定琴儿就是拓跋燕这一点岱迁并不知道。
不管车穗是不是魏王在之物,总之现下已经能够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程明湖那夜出城见的人定然是南魏之人,如此明摆着的物件,朱行空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
陆开吩咐的事情,岱迁能做的也只能这么多,岱迁道“车穗就是我们的依据,这是我们给少卿交的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