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点时间,就算是鸡鸣请人,也没有这么快就把左墙旧漆刮了道理,进度也太快,陆开转念在想,定是在他们走后就请人,谢文也实在心急,不过也怪不得他,迎亲在即想让新娘子入住新屋也是情理之中。
正门现下也有人上漆,漆不是油漆,是漆树黏汁,漆树漆为棕色,北蜀境内广值漆树,漆汁原本多用保护物器增加器物寿命,现下用途更加广泛。
陆开来到门前假装询问“谢文可在”看家邻居就在旁监督“他今日当值”
陆开故意在夸一句“这漆色好看得紧”
邻居笑道“谢文能耐不小,不光聘礼给足,还有余钱上漆,我还听他说这次要抬大轿把人迎娶回来”
邻居显得健谈,陆开故意留下多谈几句。
陆开当然知道谢文今日当值,之所以上门是为等一人,有个樵夫模样之人出现这条街上,樵夫背上背的不是木材,是一个麻袋。
樵夫一出现首先和陆开对视一眼,两人虽是相视一眼并没有什么交流,陆开等的人就是樵夫,樵夫自然是陆开安排过来,樵夫并没有往陆开这边过来,先去附近邻舍兜卖麻袋中物。
麻袋中装的是蛇,城内人都喜爱买蛇泡酒,樵夫一来大是受人欢迎,陆开让樵夫卖蛇,自是有他用意,樵夫在邻舍兜卖,不多时麻袋里只剩一条,这一条蛇很是关键是以留着,樵夫就在谢文前门对街,街也不大只能容两辆马车并排而过,麻袋留着一条自是想到陆开跟前售卖。
樵夫想要过街之时,往左面街道尽头看一眼,街道尽头还没有马车影子,刚踏前一步的步子收回,掏出钱袋假装数着钱。
片刻后街道尽头响起马蹄声,马车在城内没有全速疾奔,速度算是比缓行快一些,樵夫看上去是在算着赚得多少钱,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有无马车出现。
马蹄声一响收起钱,待马车离谢文门前还有五间屋舍距离之时,樵夫走快几步来陆开面前,抓着麻袋口子故意询问“买不买黑儿?”
黑儿在北蜀指的就是蛇,陆开装作不知诧异问一句“黑儿?黑儿是什么?”
邻居就在陆开身旁,听到陆开这么一说笑道“外地来的吧,黑儿就是蛇”
就在邻居话落之时,樵夫听马车声就到谢文前门邻屋,眼疾手快伸手入袋一抓,抓出一条大黑蛇,樵夫手扣大黑蛇嘴上,这条大黑蛇四尺来长。
樵夫举着蛇道“喏,活的,新鲜”
陆开一见大黑蛇在眼前蠕动脸色霍然一变,忙往右侧躲去,邻居见陆开如此知道怕蛇,刚要笑他蛇有什么好怕。
话没出口脸色跟着也是一变疾呼道“小心呐!”
陆开右侧有个漆匠架着木梯在往门额位置上漆,陆开往右一躲正好往梯子冲撞过去,漆匠位于高处眼见陆开就要把梯子撞倒口中也是疾呼道“小心!!”
陆开听到梯上漆匠呼叫声,双腿停不下来,因为太紧张身体失去平衡,“砰!”一声,撞到梯子,梯子立刻一斜!要倒下来,梯上漆匠慌忙中想抓着什么东西不让自己掉下,把他手上漆碗随手一抛,双手胡乱乱抓什么也没抓到,从梯上摔下。
这时候款车马匹忽而嘶鸣,原来是漆匠手上漆碗刚好抛到刚好路过门前马脖,漆树黏漆在还没有干之前,无论是人或是马儿肌肤,只要碰上就会有灼热感。
马儿感到脖颈灼热吃痛登时惊慌,把赶车守卫抛落在地,另外三个坐在车后守卫也跟着滚在地上,马匹受惊直往染坊疾冲过去。
陆开撞梯人滚在地上,在滚地之后注意到无人操控马儿携着款箱往染坊而去,当下大松口气,这里的戏已经演完,现下就要看岱迁如何制服惊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