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源拿着一份医院的体检报告单,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边细细看了起来。
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医生,所以他对单子上的数据,并不陌生。
看了半响,陆久源一边细细地思索,一边无意识地向前走。
一个女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陆久源继续低着头。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他们二人虽不在路中央,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他往右一步想绕开她往前走,那个女人就跟着他往右;他向着相反的方向往左,她也跟着他往左挪。
两人来来回回地,谁也不肯让步。
“让开。”陆久源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体检单。
“陆久源,你抬头看我。”乔笙的语气淡淡的,眼睛盯着他不放。
陆久源不理她。
“你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了是么?”
“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陆久源开口,“不要再缠着我了,行么?”
乔笙看着他,笑了。
“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看见我,又为什么故意在这里出现?”
“故意?我只是在工作而已。”
“工作?”乔笙嗤笑,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化验单,“陆秘书也会屈尊做这种跑腿的活?”
“那你以为呢?”陆久源略带嘲讽,说道,“你该不会认为,我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见你吧?”
“那你就抬头看我。”乔笙说,“连看我的眼睛都不敢,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所有绝情的话?”
握着体检单的修长手指微微一动,陆久源终于抬头看她。
黑眸清澈透亮,乔笙在这双眸子里,却什么都看不清。
“我们已经结束了,乔笙。”他说,“别闹了,好么?”
他的语气与过去一模一样,只是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柔和宠溺。
乔笙看着他,慢慢地笑了。
“陆久源,你比我想象地还要狠心。”她说,“就连一个等你的机会,你都要夺走。”
……
“顾队?”
“嘘。”顾远然将手指在唇边一比,陈亦立马噤了声。
他站在墙角的侧边,微微伸出头去看。
陆久源和乔笙依旧站那说着话。
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顾远然的存在。
“顾队……?”
陈亦也伸出头去看,看清了走廊边的两人,他的瞳孔骤然变大。
“顾队,这不是……”
“走吧。”
顾远然一把拉着他向另一头走去,陈亦还在频频地往回看:“顾队,那个女医生,不就是昨天我们询问的那一位么?”
“是她。”
“她怎么会和陆久源……”
“陈亦。”顾远然停下了,正色地看着他,“这件事你就当没看见,记在心底,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陈亦有些发懵。
“从和言言有着同一张脸的那个女人出现开始,整件案子,就处处充斥着诡异。绝不是我们想象中那样寻常。”顾远然说,“好像每一条线索都和裴家扯上了联系,但偏偏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
“我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所以现在我们专心查案,看看整件事,究竟会如何发展。”
陈亦咽了咽口水,道:“队长,你觉得这个案子,我们不仅仅要调查是谁杀的人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顾远然眼眸微垂,“挂号单拿到了么?”
“拿到了。”陈亦连忙把手上的单子递给他,“顾队,我们假装是病人来打听情况,真的会有用么?”
“既不用惊动许院长,又能让我们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和外伤科接触。”顾远然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挂号单,“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了。”
“那你也不用真弄伤自己的手吧?”
陈亦往他的左臂上晃了一眼。
有道清晰的疤痕印在上面,不知道顾远然用了什么办法,在医院苍白的灯光下,那道伤疤显得格外地狰狞。
“不过轻轻划了一刀罢了。”顾远然说,“什么伤没有就来看病,和直接暴露我们的身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