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牢房里,刘老板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的确是他最深的秘密,随着他母亲的去世,他以为这次也要随着他带到坟墓里去,没想到能被莫兰兰这种人知道。
当初为了逃避这种耻辱,他早早就出去到洛桥镇上打工,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来挣钱,来养活母亲,他不希望母亲再受那个人的侮辱,他要让他的母亲为他骄傲,他要让全村的人高看他的母亲,也要让那个人再也不敢来打扰他的生活。
为了这,他能够付出一切。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第二天,雪停了,整个洛桥镇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下面,早上起来,有人家在扫门前的雪,有孩童在街巷间打雪仗。
县衙的衙役今天来得也要晚一些,来了也要先打扫衙门前和院落里的积雪。
忽有牢头来报,牢房里有人死了。管事的衙役不耐烦地嘟囔道:“好死不死,偏要这会儿死,没看到正忙着呢,这里一堆事。”
虽不耐烦,他还是跟着牢头去了牢房,雪后的牢房更冷了,没有家人管的犯人们都冻得缩在房角,尽量用稻草盖在身上,虽然也没有太多的用处。
衙役跟着牢头往里走,那边都重刑犯的牢房,走到牢房门口,这衙役便道:“这不是昨天要招供的那个犯人吗?”
牢头道:“的确是,昨天招了,今天就死了,也算死的其所了。”
衙役皱皱眉:“怎么死的?”
牢头小心翼翼道:“冻死的,他一直也没什么人来看,你看这昨天下大雪这么冷,冻死了。”
衙役转头看看他:“真的吗,打开牢房让我看看?”
“哎呦,这么冷的天,就不劳您大驾了,反正也是个死刑犯……”牢头陪笑道。
自上次柳小姐自杀身死以后,这牢房里就管的严了,所以牢头也怕担上事儿。
“打开,到时候县太爷问起来,我也好交待。”衙役不依,牢头只好拿出钥匙将牢房门打来,衙役进来一看,这犯人外表没什么异样,于是用手将他的衣领掀开来一看,上面一道勒痕。
“这是冻死的?”衙役脸一沉。
牢头马上上前陪笑道:“我的好大哥,您就行行好,放我们一马成不成,反正也是个死刑犯,再说也招供了,他自个不想活了,我们哪看得住啊,再说了,昨晚上那么冷……”
衙役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
“县令那边总要个说法儿……”牢头见状,忙向他手中塞了几个铜板。
“这给您去打酒喝,暖暖身子,您少说几句,大家都省事儿不是。”
“这……下不为例。”衙役一边沉着脸道,一边迅速将铜板塞进了袖子里。
衙役走后,牢头又命下面的人找了一领旧草席,将尸身裹着送往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