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术吗？”陆暮喃喃自语，脸色逐渐变得有些柔和起来，“关于这个，你之后可以向殇璃请教一下。”

“你的妹妹是吗？我明白了。”王简望着再次保持沉默的陆暮，不动声色地答道。听他的意思，那位陆殇璃似乎也拥有读心术的能力，而且效果比自己的好很多？

不过，那个女孩怎么看怎么古怪，自己还是不要招惹对方为妙。

“咳——”宁如珖的脸色忽地一紧，一缕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淌下，仿若一条红色的小蛇在游动着。

“你怎么了？”王简心中一惊，通透澄澈的黑眸似是散发出看不见的幽芒，瞬间便将宁如珖此刻的状态审视了一遍，并据此隐约地感受到她内心之中的想法。

这完全是王简下意识的举动，他也只是在感受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才自我发现了这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这种能力已经渗透入他的骨髓，连他自己都难以制止了——只要他有了“想”这个念头，这一切就自然而然地进行了。

不过，王简现在可没心情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从宁如珖的身上只感受到——空白。

那是几近纯粹的空白，还伴随着极为剧烈的头颅撕裂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慢慢地爆炸，并均匀地释放着难以想象的热量。

即便王简只是间接地感受到了这种痛苦，他的精神却依旧快被压垮，崩坏。

“我……我还好。”宁如珖气若游丝地回答道，湛蓝色的双眼此刻空洞无神，呆滞得就像是个木偶一般。

“什么还好，那种痛苦怎么可能还好？！”王简的胸口沉闷而压抑，脑袋热得就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即便如此，他也强撑着对宁如珖怒吼道，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犹如个疯子一样。

白挽月吓得退后了好几步，哆哆嗦嗦得像是个受惊的兔子。赵燎则是不留痕迹地转过身去，似是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而陆暮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冷淡，恍若未闻。

宁如珖紧紧地抿了抿嘴，又沉重地咳嗽了几声，轻轻地拭去了嘴角的鲜血，才有气无力地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王简深深地皱着眉头，支支吾吾了半天，然而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如鲠在喉。

“现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吧？所以人还是不要随便自作主张，总有一次不会那么好运气的……”宁如珖微微苦笑一声，神色看起来渐渐转好。

王简想起了以前与宁如珖的三章约法，在心中长长地暗叹一声，没有说话。她在那个时候心中的痛苦，自己这一次也算是体会到了吗？

“还好我只是意识到了那个存在，便陡然感觉到了极度的警兆，所以并没有真的去观察祂，这才幸免于难……若是真的看了祂一眼，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宁如珖缓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她也不由自主地用了“祂”这个称呼，因为那东西显然非同寻常。

“那应该就是你的心魔了，只是由于你的精神力本就很庞大，因此那心魔的力量也随之水涨船高。”王简摇了摇头，抛开心中的杂念，解释道。

“如果你能熟练运用精神力，并将这种力量与你的道联系起来，在经过一些磨炼，大概就能够击退祂了……”看到宁如珖有些沉默了，于是王简不禁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