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元凯面不改色地圆谎,时不时地打量着皇上,心里略微有几分忐忑,不如平常那般自然。
“是吗?有这么巧的事?太子,你可想清楚了,别不是弄错了。”皇上剑眉轻蹙,目光之中尽是试探,让人琢磨不透。
虽然皇上膝下有好几位皇子,可夜元凯是皇后嫡出,从小就被立为太子,所以皇上对这个儿子是最了解的,也自然看得出夜元凯的异样。
“此事非同小可,儿臣岂能弄错?父皇说笑了。”夜元凯硬着头皮强撑着,双手不禁攥紧了身侧的衣袍。
“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一早就告知朕?为何背着朕抓人,还不许唐洛彤见朕?证据也是朕召见你才呈给朕,朕还没死呢,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替朕做主了吗?”
皇上陡然提高声音,脸色阴沉,冷冷地打量着夜元凯,一举一动都颇具威严。
夜元凯顿时也有些慌了,毕竟夜元凯从小都是在皇后的保护之下长大,虽然身份尊贵,可身上总少了些临危不乱的气魄。
“儿臣绝无此意,请父皇明鉴,儿臣只是想,父皇您身子不大好,想替您分忧,让您好好歇息,所以才不想让闲杂人等前来打扰,也不想让您知晓那些烦忧之事。”
夜元凯慌忙解释,殊不知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将那些心虚暴露无遗,皇上虽然多疑,可看人的眼光却向来锐利,从不会看错人,所以夜元凯在皇上面前,就如同半大的孩子,羽翼都没长齐。
“你是想替朕分忧,还是想公报私仇,对付唐家?”
皇上早就听出了端倪,所以也没再继续忍下了,只不过皇上以为夜元凯是因为求亲唐洛彤不成,便设计对付唐家,拿唐瑾宸开刀。
“儿臣绝无此意,父皇,长平侯之事,儿臣就是秉公处理,绝无私心,难道您信不过儿臣了吗?”
皇上的反应出乎夜元凯的意料,夜元凯本以为皇上把朝政大事都交给他处理,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他就是南岳未来的新皇了,可没有想到,皇上对他并没有那么信任。
“此事漏洞百出,你还在此振振有词,你当朕瞎吗?”
皇上见夜元凯还在嘴硬,心底的怒火顿时涌出,虽然皇上现在的身子大不如前,可脑子却依旧精明清醒,这么粗糙的栽赃嫁祸,根本逃不过皇上的法眼。
夜元凯也没想到事情会到如此境地,他本想多囚禁唐瑾宸几日,煞煞唐瑾宸的威风,顺便也让唐洛彤心急如焚,知道厉害。
若是唐洛彤和唐瑾宸能低头,那此事便了了,若是他们迟迟不肯低头,再想别的办法。
万万没想到,才过了两日而已,此事就闹到了皇上面前,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逼得夜元凯只能提前挖出那些所谓的“证据”,还在皇上面前惹了一身麻烦。
“父皇,经您提点,儿臣也看出,此事确有漏洞,儿臣定会亲自查明,还长平侯一个清白,还请您恕儿臣无能。”
夜元凯也是识时务之人,知晓此事不能再硬抗下去了,便顺势找了个台阶,以“无能”做借口,想在皇上面前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