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彤独自呆在房中,拿出唐凝雪给她戴上的绢帕,取来医药箱,仔细查验了起来。
今日在外使馆,唐洛彤并无异样之举,夜元凯好像还有几分吃惊,虽然这并不能证明此事夜元凯也有份,可唐洛彤却认定,夜元凯知晓这绢帕的猫腻。
验了半个时辰,唐洛彤总算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这绢帕上沾染的,并非一般的迷药,甚至在南岳境内都没出现过这种药,她翻边了鬼见愁给她的毒经,都翻不到关于这种药的只言片语。
唐洛彤自认毒术不弱,绝大部分毒药迷药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可这绢帕上的药,她却连其中的一味配方都找不出来,这像是有人故意配出,专门来对付她的。
唐洛彤收起绢帕,准备在那些大梁使臣离京之后,偷偷去青铜山一趟,将这绢帕带给鬼见愁,说不定鬼见愁能辩出这是何种迷药。
第二日,夜元凯奉命带元齐和元昭在京中游玩,原本唐瑾宸也是要一道的,可唐瑾宸以受伤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
自从唐瑾宸替唐洛彤向那些大梁使臣赔了罪之后,元齐和元昭都没再找唐洛彤的麻烦了,似乎都默契地翻过了这一页。
可即便如此,唐洛彤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宫里宫外,都没有看起来这么太平。
过了两日,皇上以身体欠安为由召唐洛彤入宫诊治,派来传旨的还是身边的首领太监,而且还是悄悄前来传召的,没惊动府中任何人,只让唐洛彤一人入宫。
唐洛彤起初觉得奇怪,一直警惕着,可想着眼下大梁使臣还在京中,皇上身体欠安的确不能声张,况且那太监有皇上手谕,上头的玺印是千真万确的,任凭谁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假传圣旨。
既然如此,唐洛彤不敢抗旨不尊,收拾了一下,拿上药箱,就跟着那太监走了,原本碧柔想跟着,却被那太监以圣旨逼退回了屋内。
圣旨说得很清楚,只能唐洛彤一人入宫,任何人不得跟随,此事甚为机密,若有人敢传出去,便格杀勿论。
唐洛彤一路进了宫,太监将她引入养心殿,便径直退了出去,皇上并未卧病在床,而是靠在软榻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养心殿的周围点了不少烛火,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日,唐洛彤跪下行礼,心里自然也明白,身体欠安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借口。
“唐洛彤,你可知晓,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皇上上下打量着唐洛彤,目光中透着寒意,脸上尽是沉沉肃穆。
“臣女愚钝,不敢揣测圣意。”唐洛彤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同时心里也满是疑惑。
皇上召她前来,显然不是看病的,而她上回冲撞大梁使臣之事,也已经告一了段落,皇上不至于现在还来追究,但看皇上这个架势,召她的原因绝对不普通,她心里不禁想到了唐瑾宸。
“皇后给朕下药,刺破朕的脚趾取血,前两日,唐瑾宸也受了伤,看来此事是瞒不住了。”
皇上不紧不慢地开口,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诡光,心里仿佛打定了主意。
皇后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皇上不可能发觉,殊不知,皇上的睿智,绝非一般人可比,所以皇后的疑心,根本逃不过皇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