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霆跌跌撞撞地跑来,哀嚎道,“师父快跑,我姐要杀你!”
“师父?”二十六七岁的女子,挥舞着棒球棍,“打的就是你师父!”
神荼一脸幸灾乐祸,帝辛等人垂头不语,很明显,女子不是第一次来。
“你冷静点。”程伟站在陈玉安身后。
“老娘没法冷静!”女子来势汹汹。
程伟伸手去抓棒球棍,夏霆彻底乱了方寸,吼道,“那是铜的!”
陈玉安连窜两步,发声怒斥,“不要乱来,我是……”
程伟扭头侧身,棒球棍擦肩而过,女子仍不解气,挥腿似鞭,照着他胯下就是一脚。
孟山思伸手夺过棒球棍,陪着笑脸道,“夏小姐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娘怎么冷静?小王蛋六天瘦了四十斤,还说要休学三年,潜心修道!”女子被谢书英师徒拉住,兀自愤慨不已,“我爸妈都气得住进了医院!”
“这是我姐夏雪。”夏霆一脸羞愧,“她觉得我瘦太快,肯定是吸毒了。”
“老子没叫你休学吧?”程伟猛踹夏霆两脚,“快滚!陪她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是你吸毒了,还是她更年期提前。”
“敢打我弟弟!老娘跟你拼了!”夏雪似虎下山,张牙舞爪。
程伟直接把夏霆推给夏雪,“快带走,再胡闹我就报警了。”
“不要啊!”夏霆抱着程伟胳膊哀嚎,“我这就回家和她们断绝关系,以后专心侍奉师父!”
手机忽然响起,程伟狠狠地瞪了神荼一眼,才接通电话,“她们不能冷静下来,我就让你步雷祖后尘!”
“请问,是程伟先生吗?”来电显示1开头,男声青春爽朗。
“是。”程伟说。
“我叫江小天,在东瀛早稻田大学留学,请问你手里是不是有批大篆需要辨认?”电话那头先是自我介绍,然后道明来意。
“暂时不需要了。”程伟皱眉,店内乱成一团糟,分身乏术。
“请你再考虑下,对方是东瀛早稻田大学‘华夏语华夏文学研究室’的池田信昭教授,对篆字研究很有心得。”江小天说。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程伟问。
“谢教授卖房子的事已经在华夏京城学界传开了,有东瀛学者在京华学堂任客座教授,他觉得这些文字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特意打电话告知池田教授。”江小天沉默片刻,又轻声补上一句,“池田教授手里也有这样的篆字载体……”
“从哪里来的?”程伟不动声色,对周围的人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这……池田教授认为是唐代安史之乱时,李唐皇室避居东瀛带过来的,教授还说是一条黑龙护送那些人过来的,当地也有类似的传说……”江小天语带迟疑,“具体是怎么回事,还请程先生自己判断。”
“这事已经全权委托给谢教授,池田教授想加入进来也没问题,但必须以谢教授为准,有什么成果、如何署名,只能由谢教授做主。”程伟说。
“程先生还有什么要求?”江小天有点喜出望外。
“我要东瀛那边篆字载体的拓印和照片,外加两千万人民币。”程伟想了想又道,“池田教授必须在四天内赶到阳城,过时不候。”
“池田教授同意了,
他要亲自向你道谢。”江小天说。
一阵悉悉索索后,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雄厚,“我是池田信昭,我会尽全力配合谢书英教授,多谢程先生给予我参与进来的机会。”
“各取所需,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希望池田教授的博学能为我解惑。”程伟笑道。
“程先生现在说话方便吗?我还有别的事想咨询一下。”池田信昭说。
白泽再度无视陈玉安、谢书英等人诧异的目光,轻声道,“孩子!”
“池田教授是想问那个孩子的事?”程伟心伤一叹,“请神容易送神难,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件事我爱莫能助。”
“孩子的母亲完全不知情,我只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请求程先生伸一伸援手。”池田信昭松了一大口气,只要找对人就行。
“很难。”程伟有一点失落,大势至心境崩坏后,直截了当地舍去肉身,重新寻找寄生体,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这样就多出了一个间接受害者,像极了程家几百年来的遭遇。
“孩子能活多久?”池田信昭问。
“短则一年,最长不会超过十年。”程伟叹道。
“我可以带孩子的母亲去阳城吗?”电话那头,池田信昭深深地一鞠躬,语带哽咽,“请程先生给她一点活下去的希望,纵然事不可为,也让她尽尽心意,死而无憾。”
“我不能保证什么,或许,孩子已经不是那个子了。”程伟轻叹。
“谢谢程君,孩子母亲家境尚可,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会向华夏红十字会捐赠五千万人民币。”池田信昭说。
“红十字会?”程伟冷笑,“让她直接在真腊购买五千万人民币的大米,等孩子的事情有了结果,我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