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观还没有来，我看着许久不见的公交车的内部摆设，等待着他的到来。

都快到点了，我却还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免有些着急。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夜间的公交车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而在这个重要的时刻，他居然还迟到。

正当我心里有些怨气和怒火时，他终于来了。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他挥舞的双手，心里的怒气慢慢消散了。

几秒后，他出现在公交车的门口，气喘吁吁地上台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他累成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坐好，就启动了公交车。

直到车子行驶了一半，张开观才缓过来，他一边喝水一边和我解释着自己迟到的原因。

他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珠，说道：“我家出事了，老头子死活不让我走，我是翻墙出来的。但是我忘记带钱包了，打不了出租车，就一路跑过来了。”

没想到他迟到的背后还有一段艰辛的历程，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额，你家出了什么事啊？”

提到这个，他是神色慢慢收敛了，说道：“没什么大事，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看到他明显不愿意说的样子，我也没有再多问，而是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一开始，我摸着方向盘还有些陌生。但很快，我就找到了感觉，停车和启动都做得十分利索。乘客来来往往，鬼魂上上下下，我又回到了自己曾经普通而不平凡的夜间公交车司机的生活。

突然，有一个学术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女生，身材微胖，个子不高。她带着大大的眼镜，手里拿着一本英语单词背诵册，头一直低着，一看就是一个勤奋学习的好孩子。

她在市中心上的车，那里有一所高中，想必她就是那里的学生。女学生投币后，就直接奔向后排，看起了自己手上的书。

看起来，她和一般的女高中生没有什么差别，很难有被我记住的特点。但事实上，我一看到她，就立刻记住了她，并且印象深刻。

原因就是，她的头顶上，飘着一个红色的影子。那个影子就像坐在她头上一样，将她压得更加矮小了。

然而，这个只有我可以看见，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毫无疑问，那个影子是一个鬼魂，但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随着那个女学生呢？而且更加让人在意的是，一般红色的鬼魂，多是恶鬼，会掏人心肺，致人死亡。

我仔细地看着那个女孩头顶上的女鬼，发现她也注意到了我，还挑衅地对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