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年,月日,知名农民女性企业家,于龙海市医院重病入院,已下病危通知书。
医院的病床上的林玉秋 ,听着窗外肃穆的音乐声响起,满是斑驳的手上捏着的是一份报纸。
她的重病,占据了财经报纸的小部分板块。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她结束了最后的生命,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律师面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临死前,她捐献名下全部财产,一分不留。
“林玉秋,你活该死在医院里没人送终!”
“林平怎么会有你这么白眼狼的女儿!”
“你大姐和小弟死的好,要是活着捞不着你一分钱的好!”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林玉秋还能听到后妈苏青的怒骂声,她带过来女儿的谴责声,包括父亲的叹息声。
他们在指责林玉秋没将巨额财富交给他们,可这却是她结束生命前,最欣慰的事情。
193年,大年初三。
“姐,你快起来姐,再不起来 赶不上老张家板车了!”
“诶呀,林玉良你还能不能干点事儿了!”
“秋儿,快起来了,得上县城了!”
耳边喧闹的声音,本已沉沉陷入昏迷的林玉秋被拉扯了回来。
手臂似被人扯痛着,她蹙眉挣扎着睁开了双目。
映入眼帘的是老旧的吊顶墙面,窗户上已经结了霜花儿,下过的雪都还没化,天地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她茫然的看着身边的人,大姐林玉秀林玉秀,老三林玉良,老小林玉燕林玉燕。
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她们……
九零年时,她忙着做生意,父母跟她一起去了外地,没顾得上家里。林玉良高烧不退,林玉秀带老三去医院的路上,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碾过去,当场身亡。
林玉燕因此恨上了她,大学毕业那年,林玉燕离开家里前往加拿大,带走了母亲陈秀春,姐妹两人再未见面。
“愣着干啥呢,不是你吵着闹着要去县城去吗,现在咋还不起被窝了?”林玉秀笑着把冰凉的手伸进褥子底下暖了暖。
“现在……哪年了?”林玉秋怔怔的看着家里的摆设。
她没死?还是在做梦?
为什么这么真实?
“咋了,过年吃顿肉把你吃傻了?过完年了猪年了。”
林玉秀把捂热了的手和衣服一起拿了出来,拉着林玉秋穿在了身上。
她没死,而是回到了193年,这一年她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华。
一家人收拾出来,林玉秋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再次看到上辈子致死都见不到的亲人,她的心情无以言表。
上了老张家的板车,如刀一般的冷风吹在脸上,林玉秋却只觉得幸福,因为她可以重新开始了。
父亲是个老领导的司机,老领导退休后回到了县城生活,平日都是父亲林平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