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乾当即臂运内劲,剑身振荡,只见寒光闪闪,接着是一阵嗡嗡之声,叫道:“看招!”
剑走偏锋,向公孙离右腕刺来,许乾心想公孙离手拿树枝,又无剑耳,施展起来一定转动不灵,我对准你这弱点攻击,瞧你怎生应付。
在场数百道目光一齐随着许乾剑尖光芒跟了过去。
只见剑尖将要刺到,公孙离手腕微侧,一条树枝已然伸出。枝条与剑锋相交,只听喀喇一声,接着当啷一响,许乾手中长剑齐柄折断,剑刃落地,手中只剩了个剑柄。
众人异口同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许乾又惊又怒,急忙从师妹令狐景手中抢来单剑,挺剑又向公孙离下盘刺去。
公孙离知这一式是虚招,并不招架,果然许乾这一剑刺出,便立即回招,改刺小腹。
公孙离伸树枝一挡,喀喇一声,许乾手中长剑又被震为两截。许乾眼见刚换的剑又被震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呆在当地,做声不得。
令狐景叫道:“说是比剑,怎么却使妖法,这还比什么?”
公孙离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没剑了吗?”
随即转身对吴敦说道:“这位大哥,请借剑一用。”
吴敦见他方才为自己解围,当即将单剑奉上,道:“少侠请用。”
公孙离接过剑又抛给了许乾,转头对令狐景道:“亏你还是本门中人,此乃‘心斋秘篆’的内劲也不知,还说甚么妖法?”
许乾接过单剑,此时乘公孙离转头之际,突然出剑,快如闪电般刺向他后心,剑尖即将及身,口中才喝:“看剑!”
这一剑实是偷袭,人人都看了出来。
公孙离身子侧过,也喝了一声:“看剑!”
许乾使的是一招“飞燕逐月”,公孙离手拿树枝依式而为,使的也是一招“飞燕逐月”。
许乾跟着身子一侧,想照样避开来剑,哪知公孙离剑招刺出,立即转圈,等他身子侧过,手中枝条也跟着点到。
许乾只觉公孙离剑招已刺及后心,吓出一身冷汗,使劲前扑,接着向上纵跃。
岂料公孙离的枝条始终点在他后心,如影随形,任他闪避腾挪,枝条总不离开,幸好公孙离手下容情,只是点着他的衣服,只要轻轻向前一送,虽然公孙离手上拿的是根树枝,但凭他的内力,亦能穿胸而过,让他开膛破肚。
但许乾不仅手上的剑法了得,轻功也是甚高,当下心里又惊又怕,连使七般身法,腾挪闪跃,极尽变化,要想摆脱背上剑尖,却始终摆脱不了。
公孙离见他已吓得双手发抖,心想他终究是自己师侄,也别迫得太紧,随即收剑撤招,笑道:“这是本门中的剑法呀,你没学过么?”
许乾略一定神,低头喘息道:“这招叫‘风雷一剑’。”
公孙离笑道:“不错。”
许乾沉住了气不睬,暗想自己精研十多年的剑法居然输给了这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师叔?总是心中不服。
公孙离道:“要不要再试?”
许乾横了心,当即纵剑刺来,剑走轻灵,斜刺公孙离左肩,这次他学了乖,再不和公孙离手中树枝接触,一见公孙离出招来挡,便立即收招。
哪知公孙离树枝乘隙直入,竟指自己前胸,如不抵挡,岂不给刺个透明窟窿?只得横剑相格。
树枝与剑峰一交,公孙离手臂一旋,内劲到处,许乾长剑又向空际飞出,啪的一声,竟在半空断为两截。
许乾见已无剑可用,当即挥拳向公孙离打来,公孙离轻摇头喝道:“到这地步你还不服?”
当即公孙离使树枝舞动,连出三招,许乾身子后仰避开,下盘空虚,被公孙离左脚轻轻一勾,仰天跪倒。
公孙离将树枝一横,指住他喉头,问道:“你服了么?”
许乾自出道以来,从未受过这般折辱,当即一口气转不过来,竟自晕了过去。
令狐景见许乾双目上翻,躺在地下一动不动,只道被公孙离打死了,纵身扑将上来,大叫:“师兄!你连我一起杀了吧!”
公孙离见许乾闭住了气,不觉大惊,心想:“如失手打死了他,将来如何见得师父和大师兄之面?”
随即急忙俯身察看,一摸他的胸膛,觉到心脏还在缓缓跳动,这才放心,忙在他胁下和颈上穴道中拍了几下,忙着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