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帮子兮撕着烧鸡，看着她大口大口津津有味地吃着。

这丫头，每次一遇到好吃的就跟孩子一样，什么都抛之脑后置之不理。

不说便不说了吧，赵言会照顾好她的，眼睛里再容不下太多的东西，只有子兮。

子兮只忙着去啃鸡块，自然没有看到莫成脸上那笑比不笑还让人难受的表情。

等到子兮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屋子里的檀香气味浓烈了很多，闻起来有些晕。

小脸微红摇了摇头，侧过脸去眼眸斜眯地望着有些晃动的莫成：“叔叔，这檀木香味太重了，子兮闻着有些晕眩。”

：“应是你吃得太过油腻，叔叔给你盛碗冬葵汤喝下。”莫成把刚刚盛好的汤递给子兮，却在子兮伸手过来接住，准备喝下时叫住了。

：“丫头？”

：“啊？”子兮停住了动作，把汤端在嘴边撇过头看着实在晃动得厉害的莫成。

：“请记得不管你在哪里，叔叔都会记挂着你。”莫成眼眶微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

：“嗯，子兮明白。”其实莫成说了什么她都没懂，她只知道莫成一直都在晃动，非常不解。子兮只想赶紧喝了汤清醒清醒，所以很是敷衍地回复了莫成。

莫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子兮喝下冬葵汤，慢慢地趴在桌子上，直到最后怎么叫也叫不醒她。

莫成伸手摸了摸子兮红红的脸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让时间停留一会吧，让莫成再看一看子兮，看一看他的丫头。

檀香焚尽之时，便有人推门而入。

：“你来了。”莫成头也不抬地说。

：“莫兄，你真的想好了吗？”赵言蹙眉。

：”我意已决，言兄无需多言。”莫成这才把手收回，站起来一把抱起子兮，在赵言的带领下，进了暗道，到了方才和子兮放小舟的河边，那里早有一叶轻舟等候。

船上有她的衣物和一些贴身物品，莫成把自己的箫连同赠予子兮的筝一起放在上面。

那个工艺精湛的小木匣子，等到莫成把子兮抱上船舱时，被缓缓地放在她的手边。只要她一醒来就可以看到，只要她一醒来就可以触碰到。

莫成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深深地看了子兮一眼，随后转身离去，走到舱门边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赵言在岸上等着他，见他出来便上前一步走到莫成前面，此刻天色已晚，只能借着江边几处灯火才能看见莫成的身影。

却看不清他脸上任何神情，如同他本来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今后子兮就拜托言兄多多照顾了，言兄之恩，莫某没齿难忘。”莫成给赵言重重地作了个揖。

赵言连忙回礼：“莫兄不必如此，你我兄弟，自是应该做的。”

：“今日一别，日后怕是后会无期。言兄还请多多保重自身。”莫成说道。

：“以后有缘自会相见。莫兄今后有什么打算？如今正是大争之世，可有想过积极入仕闯一番天地？”赵言问及此，还是想着日后若是有机会寻寻莫成。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不如逍遥山水间。言兄保重，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莫成说完便一跃而起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害怕多留片刻，会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