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桑说道:“注意到了不是说家里有事请假了吗,怎么了。”
胖子看着齐桑笑着说道:“请假是请假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啊,这康维煤矿还是老一套,三个队每个队个小时三制倒班,还没有班中餐,支护组那工作就是扛液压柱的生活,一扛就是一夜整班甚至,再加上这老煤矿到工作面的路又远,光上下班路上就得两个多小时,一倒紧班除去吃饭时间紧赶慢赶也休息不了三小时,这谁顶得住就算是骡子牲口也得有口喘气的机会不是。”齐桑说道。
“也是,还是李宝军老张那些工作岗位舒坦得劲,倒不倒紧班也没多大关系、升井后到了地面睡不睡也都无所谓,反正下井也是睡,要是没睡醒正好补个囫囵觉。”胖子说道。
齐桑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一眼胖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所以你要和班长搞好关系,向溜子老张学习,以李宝军为目标,争取早日脱离苦海,混个皮带司机当当。”
“皮带司机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岗位没点关系再没个五六年的老资格摆在那里怕是干不成,我这计划干个两三年差不多,就撤了,难道你还想干一辈子不成,没听说井下那句俗语吗,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都是井下过来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胖子说道。
“那一夜干嘛了怎么一夜就回到解放前了?”齐桑好奇问道。
胖子抬头看着齐桑,然后手掌用力在自个胸口比划了一下,面目狰狞的说道:“那一夜就是省城医院手术台胸口肺上来这么一刀。”齐桑摸着自个胸口开始有点后怕的盯着胖子问道:“尘肺病。”
胖子点了了头,这时已经走到皮带巷往02拐口这里,齐桑抬起腿踩着只有三阶铁板竖梯,一小步一小步后踏上了那一米二长五十个宽铁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