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县,你看这张木牌,若草民没猜错,此女生前定是住在悦来客栈之中,知县只要按图索骥,找到此女住的房间,或许能从那获得些蛛丝马迹。”
林易有些无语,这位知县大人居然比他还胆小。
他将木片放在小托盘上,伸手向前一递。
曹知县惊魂甫定,尴尬地咳嗽一声,走上前接过木盘,然后仔细观察了会儿,才点头道:“地字号第三房,嗯,不错,本县现在立马派人前去调查。”
说完,看了林易一眼,目光一闪:“多谢林公子帮本县破案,确定此女子所住的地方,若能找到凶手,公子当居首功。”
“这话说的,那老夫呢?林公子可是我找来的。”
身旁的包拯故意这样一说,顿时活跃了气氛。
曹知县听后大笑:“是是是,包监税的功劳,也是不小。”
“不敢,老夫岂能和小辈争功。”
说着,满义庄的人都笑了起来。
林易这时候却道:“既然死者的住处,以及身份已经确定,那草民就要开始缝合了。”
一说完,就又重新回到了停尸台,将拿出来的胃袋缝好放进去,其他的脏器,组织层,怎么打开的,都怎么缝上。
这个过程,林易做的非常有仪式感。
旁边的曹知县和包拯见了,除了惊讶外,就剩下佩服了。
外面围观的百姓,起初还冷嘲热讽,可看完林易的解剖过程后,一个都不敢说话了。
有的还因为视觉冲击过大,震撼住了,实在受不了当众吐了出来。
有的吓得赶快逃跑。
总之,如今再看林易缝合尸体,心中就有些五味杂陈了。
“从小都是看别人杀猪剖猪,今天还是头一回见人剖尸啊。”
“没想到这小郎君如此厉害,刚才还说他不行,现在想想真是惭愧。希望没被他听见……”
林易从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人,他只在意一个人——柳莺莺。
在用温水浸湿的白布往女尸缝好的肚子上一擦后,他就开始清理自己了。
“既然此间事了,曹知县,包公,那草民就先告辞了。”
林易他回家心切,脱下围裙口罩还有手套,蹲下身,用热水洗净手后,才重新站起,接着又要清洗刀具。
等一步步做完,到最后,才向曹知县和包拯辞别。
曹知县笑着点了点头道:“多亏林公子,若以后衙门还有事情,希望你能鼎力相助。”
林易刚要表示,却见包拯说道:“光口头说说可不行,知县你该有点实际行动……当年我恩师吕相,给人做幕僚时,一个月可是有四贯钱的收入,你这里可不能短了林公子的俸禄啊。”
林易惊讶地看着包拯,觉得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中年男子。
这是包拯吗?是那刚正不阿的包拯吗?是那敢喷皇帝口水的包拯吗?怎么这样的油滑。
“这样能行吗?林公子可愿做本县的幕僚?”
林易只想做一条咸鱼,不想那么累,要不是为了柳莺莺,为了自己,也不会帮衙门验尸。
这时见曹知县如此说,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番思量:
第一,不能驳了人家面子。
第二,搭上曹知县和包拯这条线不容易,他们两家都是大腿,都是饭票,特别是包拯,他是林易最想要发展为长期饭票的男人。
想通了这点,林易立马摆出一副我不爱钱,我对钱不感兴趣的样子,说道:“曹知县说的哪里话,能帮官府做事,是草民的荣幸……”
曹知县笑道:“林公子何须客气,先回家吧,本县担心你家娘子都等急了。”
“那好,草民就先告辞了。”
听他说起柳莺莺,林易也想他娘子真的天天等他下衙回家,
笑了笑,和已经提起木箱子的吴姓大汉一起抬脚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义庄外的众人,没有一个敢阻拦,也没有一个敢多说什么,他们非常自觉得分到两边。
林易似乎没有看见他们一样,一走出义庄,就大大吸了口气。
我擦,刚才剖尸好可怕,现在回想起来,我怎么会去剖死人的身体,以前,我可是连尸体都不敢看啊。